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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叫「十七」。
是我妹妹在大一的時候養的狗,後來養煩了就喊我去接。
3月17號我從濟南高鐵到德州,抱著12斤的小寶寶從德州打車回濟南。
我花在「十七」身上的第一筆錢就是300塊的打車費。
當時我剛從百度離職,只拿了幾千塊的補償,失業中的我,心疼不已。
現在想想當初竟然為了300塊心疼真有點「小家子氣」了,但也不能怪我,我哪兒知道之後的日子要給這貨花錢如流水啊?!
所以朋友!如果你沒錢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別想多了!
我的意思是——
我可以跟你聊聊怎麼度過狗吃60一斤的糧我吃2塊一個的餅的日子。
(「十七」才來我家的樣子,一只看破紅塵眼睛無光的小可憐)
很快我就發現「十七」身上的皮屑有點多,耳朵尖厚,還不停地撓癢癢。
所以,接回來我們就直奔寵物醫院了。
大夫用刀片生生地把牠傷口刮開取了血樣塗片,「十七」堅強得一筆。
在刀子最後刮到肉的時候只淡淡地「哼」了一聲,但那一聲卻使得我的眼淚直接就下來了。我在心里一直埋怨我妹妹,這是讓狗子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啊?
當下我就默默地下決心:以後好好待「十七」。
等待出結果的時間很漫長,大夫說可能是真菌,如果是真菌的話就很好治療,但是如果是蟎蟲就麻煩了。
結果真的不樂觀:疥蟎。
我在顯微鏡里看到塗片上蠕動的肥胖的疥蟎。
於是便開啟了長達6周的治療:每周兩次藥浴,一次打針;天天吃藥;滿屋子圍追堵截地給牠傷口噴藥……
彼時,我是一個沒有工作的人啊,人生態度非常消極的。我每天在合租的小房子里陪著一只生病的狗,雖然每天過得很晦澀,但看在另一個生命需要我的份兒,我努力地活著。
◆
來我家的第一天,「十七」睡在了我手從床上垂下來剛好能摸到牠的地方。
牠靠著我,一宿一聲都沒哼唧。也可能是沒怎麼睡吧,一直在不停地撓癢癢,閉上眼沒有兩分鐘就醒過來撓……說實話,看見牠難受的樣子我又很想哭,太心疼了,實在是太心疼了!我把牠抱在懷里輕輕地哄,不停地幫牠撓腿窩、撓耳朵。
牠蜷在我腿上,一丟丟,瘦得肋骨特別明顯,睡夢里開始不停地哼唧了,呼吸也不均勻。我不敢用力摟緊牠,只能輕輕地抱著。
每天每天每天都這樣過……一直到我找到了工作。
(來我家兩周的「十七」,已經會討好地笑啦)
為了給「十七」更好的生活,我還是硬著頭皮去找了工作。
單位有員工宿舍,4個人,一套120平米的宿舍,但我帶著「十七」不方便,就還是選擇了租房子,放棄了職工宿舍的福利。
離開「十七」的第一天,我百爪撓心,在單位焦灼了一天,因為我走的時候,已經離家很遠了還能聽到「十七」娃娃音的嚎叫,對,就是嚎叫,帶著哭腔的那種,我可以精準地分辨出那是我兒子的聲音。
畢竟,哈士奇的叫聲跟別的狗太不一樣。
下班回到家,看著第一天住了籠子的狗兒子,心里有很深的愧疚感。因為害怕,籠子打開很久很久牠都沒敢出來,直到我伸手去抱,狗娃才慢慢地出來,在我懷里哼哼唧唧地「哭」了。
藍汪汪的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淚水。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親眼見到狗哭,心碎得想立刻就辭職。
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把「十七」關進籠子去上班了。
我選擇屈服給人民幣大佬,向「黑暗勢力」低頭。
(來我家一個月啦!精神比原來好了很多。
外面正在拆遷,「十七」就很集中精神的看。
嗯,應該是在學習拆家技巧吧)
終於,日子慢慢地來到了勞力節。因為假期,我就帶我兒子回了我媽那里。
「五一」當天我接了一場戶外的直播,就把「十七」托付給了我媽媽,我媽媽拍著胸脯答應了,然後帶「十七」去了我奶奶家。
我做了一天的直播,結束時累得不行,突然接到我媽的電話,她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十七」掉廁所里了!
你們知道我老家的那種旱廁嗎?嗯,就是一個坑的那種!
「十七」完美地在糞坑里遊了個泳。
大概你們很難理解我當時的心情,做了6小時直播後無縫銜接地聽到了這麼驚人的消息。
天空一聲巨響,我心里全是mmp啊!在路上一直一直一直在埋怨我媽為什麼不看好牠。
等見到「屎」漉漉的「十七」,我急得直跳腳。濟南「五一」的晚上還是很冷的,看著那麼一丟丟的「十七」在風里充滿恐懼地瑟瑟發抖,我把我姥的蓋毯抱出來就給「十七」裹上了……嗯,全是發酵了的臭屎味,真的!可濃鬱了,無比新鮮的。
(從屎坑里撈出來的第二天,帶牠回我家,牠的眼神似乎對我充滿了怨念。
我還想怨牠呢,一直到一個月後牠洗澡都還是臭的!)
因為關籠子,「十七」總是哭著叫,我就放牠自由了。
「十七」長大就是轉眼的事兒,很快到了開始撕家的年紀。我那時候每天回家開門都心驚膽戰的,心臟承受能力實在是有限啊,總是怕這孩子給我製造點什麼小驚喜。
但是,當我每天都有如下場景,我也就「平靜」了……
截止到目前,「十七」啃壞了我兩個沙發;兩個床角;把沙發墊子里海綿都弄壞了;鞋子五六七八九十雙,拖鞋十九八七雙……零零碎碎,不計其數
再後來,「十七」就徹底長大啦。
從一個12斤的「小可憐」長成了42斤的「大可愛」,拆家技能就跟著輕鬆翻倍啦!
我發誓我每天都有遛狗,不存在牠精力發泄不完的情況。
我朋友懷疑「十七」有分離焦慮,我想可能是小時候總在換主人造成的陰影,畢竟我已經是牠的第三任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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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十七」兩歲了,是抖音上的小小小網紅,有個七、八萬粉絲的那種,嘻嘻嘻,畢竟牠長得很好看。
一個半路來我家的傻狗,一步一步長成現在的美好樣子,我真的很開心、很有成就感。
以前那個傻子現在開心的時候學會了笑,一個滿臉傻氣的笑;每天在單位被更年期提前的主管難為的時候,每次喪得想從19樓跳下去的時候,看看「十七」一臉燦爛的笑啊,就覺得活著還挺好的。
就這麼點東西,我斷斷續續地寫了一天。
「十七」就在我身邊呆著,牠已經這麼大了。
牠快6個月的時候才學會握手,別人都在笑話牠笨,但我覺得牠只是個狗娃子,只要平安喜樂地過完一生就好了,不需要強迫牠學那麼多討好人類的技巧。
我們「十七」會握手、坐下、換個手已經很了不起了呢,而且,我們隨時會傻笑啊。
你們能嗎?傻笑能收到小紅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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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語錄
我相信,每一個主人說起自己毛娃子來就會跟祥林嫂似的,可以一直一直碎碎念,念一天:小夥砸已經長大啦,以後要換你保護麻麻啦!要好好努力地保護我呀,以後就請你多多關照啦~
愛你呀,親愛的「十七」,真的愛你!
說好以後的日子都要一起走的呀,雖然不知道你老去的時候我會難過成什麼樣,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現在我們每天開心就好啦,哪怕你是個握手還要看心情的傻孩子,但我還是喜歡你。
很喜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