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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節選自《知日·BGM之魂》特集
作為一名華語流行歌壇寫詞人、製作人、音樂經理人、作家,姚謙為音樂事業奉獻了幾乎是自己的全部心血。那首聽哭了無數人的《魯冰花》、天後王菲的那首《我願意》以及天王張學友的《如果愛》等華語名曲都出自他手。事實上,不僅限於華語樂壇領域,對於日劇音樂,姚謙也同樣有著屬於自己獨特的見解和深厚的感情。
姚謙對於日劇音樂到底有著怎樣的認識?下面就請聽他為我們講述他與日劇音樂的故事吧。
「我一直覺得音樂是持續在我的生活中存在的。當我閱讀、思考、入睡、行走時,音樂就像是我生活故事的背景。一直到我有機會為影像配音樂,才有了對配樂的客觀思考。」
20世紀90 年代我在唱片公司工作,因地利之便,每年總是多次前往東京休假,看著東京因為經濟的興起,影視音樂產業的蓬勃,幾乎各步均早於台灣約十年……我音樂創作的參考也自然多受日本影響。
隨著所謂「青春偶像劇」的興起,形成了音樂與戲劇的緊密互聯生態,這種生態完全可以復制到台灣,所以我去深入地觀察,同時也不知不覺地投入了情感享受在90 年代——我的後青春時代遲來的愛情之歌。
從《愛情白皮書》(あすなろ白書)中,我知道了編劇北川悅吏子。雖然我從沒看過柴門文的原作,但是我知道劇中動人的句子是北川悅吏子寫的,那些話語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一波波而來的背景音樂中。
這部劇的主題曲是藤井鬱彌的《真愛》(True Love),此曲因為電視劇而紅遍日本與台灣的大街小巷,而青春愛情電視劇也彌補了我真實生活中的空白,日本「情歌」也變成我的心頭好。
《愛情白皮書》讓我繼《悲情城市》後又一次認識了神思者(S.E.N.S.)這個電子樂團體的新世紀音樂魅力,與George Winston(喬治・溫斯頓)成為我當時最愛的兩個純音樂演奏的音樂作者。
在《愛情白皮書》里,主題樂曲隨著劇情發展呈現種版本,吉他、陶笛獨奏及配置澎湃的管弦樂,其實大多都是以電子合成樂完成的,在電子音樂還在探索的時代,這種介於古典與未來的音樂特別讓我佩服。與北川悅吏子同時期的三大編劇,另外兩個是野島伸司和坂元裕二,三位編劇幾乎霸占了20世紀90年代的日本電視劇。
北川悅吏子
野島伸司
坂元裕二
日本的唱片產業與當時的日本電視劇保持著非常緊密的關係,只要是這三位編劇所寫的電視劇,其主題曲就會大賣,歌手就會大紅,自然成了兵家必爭地。野島伸司、坂元裕二的劇更多是借由當時日本整個社會狀態而延伸出來的故事,北川悅吏子則聚焦在青春的愛情題材上。
不過,我還是鍾情於北川悅吏子,一路下來她的電視劇我幾乎都優先放入觀看名單里。北川悅吏子所寫的劇本都聚焦一群青春男女,從學校到初入社會時的人生轉化,借著青春最重要的兩個議題——「愛情」 與「友情」去發展。
她1995年發表《跟我說愛我》時也是整個日本娛樂產業、電視音樂產業最高峰之時,由美夢成真(Dreams Come Ture)所演唱的主題曲「Love Love Love」,也是我常常回頭重聽的青春歌曲。當時我從台灣唱片公司轉入國際唱片公司SONY,有機會跟美夢成真認識與合作,主唱者MIWA( 吉田美和)宏亮、開闊、來自靈魂的唱腔,把此曲在劇中所描繪的主題一一愛情的喜悅與掙扎表達得淋漓盡致。
《跟我說愛我》是描述一位聽障畫家與一位年輕女演員的愛情故事,如同《愛情白皮書》一樣是個悲傷的故事。
隔年北川悅吏子有了很大的轉變,她的《悠長假期》(ロングバケーション)一反過往的悲劇色彩,轉變成輕鬆的調性。內核琢磨的還是青春,女主角卻是一位青春末端的女子。北川悅吏子把這個姐弟戀的故事寫得幽默而精彩,一反視劇的拘謹,有著美劇般的明快節奏。
此劇講述的是木村拓哉所飾演的努力做到夢想的美髮師,與常盤貴子所飾演的殘疾行動不便的圖書管理員相戀的故事。這個愛情故事一改北川悅吏子過往的眾多青春人物交織的風格,很純粹地描述兩人的愛情,是一部題材很好的精彩之作。最後一集女主角不敵病魔,香消玉殞,而木村拓哉所飾演的美髮師卻以堅強的態度接受這個悲慘的結局。這一幕看得眾人淚眼潸潸,我也是其中一人。
在這部劇之後,我漸漸結束了看日本青春偶像劇的後青春時代,從此步入中年。之後,我很少再看電視劇,因為唱片工作的繁忙,以及走入較為艱辛的職場階段。
日本青春劇也如同這首歌一般,隨著經濟的滑落逐漸褪去繁華的色彩。東京依舊燈光閃爍,卻透露著某種繁華已逝的悲傷,我的青春也隨著這十年日本青春劇的滑落而告終,最近看了松隆子主演的《四重奏》(カルテット),配樂精彩且深刻,在起伏的劇情里我看到青春時喜歡的氣味,四位主角合唱椎名林檎所創作的《成人法則》(おとなの掟),每一集告終歌聲響起,歌詞都一再提醒我已經走到中年後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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