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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_烏鴉
一個美麗的女人,在摩天大樓內神秘死亡。當被發現時,她穿戴整齊、妝容精致,除了頭部遭受重擊之外沒有任何外傷,就像是一個破碎的洋娃娃靜靜的倚在床邊。而現場的指紋被清理得一乾二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死者名叫鐘美寶,是大樓底商咖啡店的老板。她平時深居簡出,極少離開這棟大樓,與她來往的也大多是樓內的住戶。這些人看似普通,但實際上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警衛、建築師、房產中介、小說家、保潔阿姨……隨著調查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嫌疑人浮出水面,但案情卻更加撲朔迷離。幾位嫌疑人與鐘美寶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仿佛羅生門一般,用充滿矛盾和謊言的證詞為後者加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鐘美寶,在這個神秘女人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她是怎麼死的?又是因何被害?這是《摩天大樓》設置的核心懸念,也是最近觀眾圍繞著楊穎這個名字最熱衷於討論的點。
上周,《摩天大樓》的播出為市場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該劇不僅憑借精巧的敘事設計和環環相扣不斷匯流的眾生樣貌吸引了一批忠實觀眾,更引發了觀眾對於社會議題和演員群像的討論。其中最令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鐘美寶這個角色所衍生出的一系列話題。
作為《摩天大樓》的關鍵人物,鐘美寶是劇中最令人難以忘懷的角色,她的死亡直接或間接的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牽動著無數觀眾的心,更將飾演者楊穎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更令人驚喜的是,隨著劇情的不斷推進,這位備受爭議的流量小花久違的以哭戲登上熱搜,得到了演技上的肯定。在這個層面上說,她或許是在最適合的時機,遇到了最適合自己的作品。
朦朧感
顯然,在這個被懸疑劇壟斷的8月,《摩天大樓》是最大的贏家。作為騰訊視訊主打的懸疑劇,該劇在開播2天之內實現超前點播直通大結局,讓觀眾得以一口氣追完全劇。
豆瓣評分開局8.0,一路上升至8.2,與同期播出的《非常目擊》和《白色月光》口碑不斷下滑的趨勢相比,《摩天大樓》這樣高開高走的口碑和劇集自身的質量保持一致,成為了繼《隱秘的角落》之後市場上口碑最佳的國產懸疑劇之一。
眾所周知,懸疑劇主打快節奏、強劇情,對演員的演技通常有著不小的要求。正因如此,在《摩天大樓》播出以前,很多人對楊穎的表演持懷疑態度。
然而從實際的完成度上看,楊穎的表演雖然不能說可圈可點,但也算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實現了自我突破。最明顯的是,她早前一直被詬病的「瞪眼式演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眼睛裡終於有了故事,以至於梨花帶雨的哭戲也有了層次感。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在楊穎肉眼可見的進步背後,作品的加持功不可沒。
作為經典IP的影視化改編,《摩天大樓》採用「羅生門式敘事」,共分為16集,8個篇章。每個篇章展開講一個與案情相幹的人物,既講他們跟受害者鐘美寶之間的關聯,也講人物自身的困境,所有的線索在最後兩集交匯,解開案件的真相。無論是營造到位的懸疑氛圍,還是各種精彩的反轉,都很容易讓人聯想起阿加莎·克裡斯蒂的經典作品《東方快車謀殺案》。
在這樣的敘事結構中,楊穎的戲份被均勻分布在每一集,觀眾在每一集中所看到的,關於她的故事未必是真相,而是每一個與案情相幹的人物半真半假的敘述。她的人物形象在每一個人物的敘述中不斷反轉,不停的被推翻和重構,這讓她始終保持在一個神秘的狀態。觀眾自以為已經確定的人設始終是流動的,而劇情也隨之天翻地覆。
換而言之,楊穎的戲份相對片段化,沒有很長的成長線作為支撐,她所呈現出的表演需要有朦朧感,令人捉摸不透,哪怕是缺乏整體性的人物屬性,甚至是不真實的。而楊穎身上獨特的氣質和自身青澀的演技,恰恰符合了人物所需要的隔膜感。
同樣,導演陳正道華麗的鏡頭語言和充滿細節的場景設置極具電影級別的膠片質感,這種影像感也對演員的表演有著一定的拔高作用。在這個層面上說,楊穎只需展現自然的演技就很有說服力,相反,太過於實在的演技反而會沖破這種神秘感。
在採訪中,陳正道也肯定了這一點。在他看來,一旦演員能夠做到真情融入角色,他就不會太多的去調整演員的表演方式。這次拍楊穎的戲,他最常做的就是叫她在鏡頭前放松一點。「她的眼淚和每次的反應都是真情實感,有些戲她只要放松了,就還蠻順利的。」
脆弱感
「象牙般無暇的肌膚,櫻花般嬌嫩的雙唇,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溫柔乾淨的眼睛。」在《摩天大樓》中,小說家吳明月曾如此形容鐘美寶。如果是別人,這樣的文字或許會顯得有些虛張聲勢,但如果是楊穎,這樣的形容卻毫無違和感。
事實也的確如此,雖然在表演上時常引起爭議,但楊穎的顏值確實無可挑剔。且不論演技如何,由她來出演大美女鐘美寶至少是有說服力的。就連陳正道也曾經說過,之所以選擇楊穎出演鐘美寶,就是因為她跟原著裡的角色很貼合——她們都是像洋娃娃一樣漂亮的女生。
而楊穎也不負眾望,觀眾在《摩天大樓》中看到的她憂鬱、敏感,猶如受傷的小鳥,除了美麗,還展現出了一種特別的脆弱感,這種脆弱感與鐘美寶不謀而合。
作為摩天大樓的風雲人物,鐘美寶長相美麗、樂觀開朗、善解人意,經營著一家咖啡店,對大樓裡的所有人都非常友好。在外人眼中,她是萬眾矚目的星星,人生永遠一帆風順,生活也沒有遇到過任何坎坷。
鐘美寶天使般的笑容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夠讓身邊的人心甘情願的為她付出,然而沒有人知道,在她溫柔的外表背後,卻隱藏著一個不幸的童年。在這個層面上說,她就像是一個破碎的洋娃娃,美麗而脆弱。
這樣一個玻璃般易碎的美女,與擁有歐化五官、纖弱身材的楊穎本身就有著天然的契合度。更加難得的是,在外形背後,她傳遞出一種準確的清純感,這樣的清純感讓鐘美寶的眉目變得鮮活起來。
鐘美寶是《摩天大樓》的核心人物,她的悲慘經歷一定要帶給觀眾真實的痛楚,這樣故事才順理成章,而女主角是否具有這種魅力,當然也至關重要。因為只有這樣的形象立得住,觀眾才能夠理解,為什麼摩天大樓裡的人們可以心甘情願為她赴湯蹈火。
平心而論,楊穎在劇中對於一些龐雜情緒的掌控依然稚嫩,但她的確將角色美麗的外表和溫柔的性格展現得極盡描摹。在這個層面上說,她的表演完全合格。
力量感
與縝密、嚴謹的推理探案劇不同,《摩天大樓》的懸疑點主要集中在劇中人物撲朔迷離、錯綜龐雜的關係上。陳正道也直言,這部劇雖然用了一個懸疑推理的外殼,用懸念勾著觀眾進入故事,不停的反轉再反轉,但真正想表達的並不是究竟是誰殺了鐘美寶,而是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再有下一個鐘美寶出現。
在陳正道看來,如今的網路輿論,總會要求女性是一個「完美的受害者」,好像社會對她們有比較高的道德標準。當她有一點點「缺點」,或是當她有一些自我表現,表現得不同於大眾普遍認知的女性標準時,原本是受害者的女性就會反過來被輿論訓斥。他創作這部戲的目的就是告訴大家,犯罪就是犯罪。
在這個層面上說,女性的力量也是《摩天大樓》想要表達的核心主題。而作為劇中的核心人物,雖然沒有大情緒的爆發戲,但楊穎在與劇中女性角色對戲時透露出的堅定,同樣令人印象深刻。比如劇中她與吳明月彼此安慰、彼此扶持的關係,就讓很多觀眾潸然淚下。
事實上,當楊穎第一次接到鐘美寶這個角色的時候,她就曾與陳正道聊到過關於女性困境的問題,包括職場性騷擾和成長過程中遭遇的不公平對待,雖然對於鐘美寶的經歷不可能完全理解,但她對此感同身受。
作為流量型女藝人,楊穎這些年來承受的非議並不少。如今,即便演技有了肉眼可見的進步,但打開《摩天大樓》的豆瓣主頁,關於她的一星差評依然不絕如縷,很多觀眾對她還是有著本能的排斥。在這個層面上說,她其實與鐘美寶也有著共通之處,或許正因如此,她才能將後者隱忍的力量詮釋得恰到好處。
「她對這個角色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交流過後我大都採用了。因為我覺得,對於應該如何詮釋一個被壓迫的女性角色,每個女性都很有發言權。」
可以說,楊穎此次的自我突破,是自身的努力和好導演、好作品、好角色共同作用的結果。陳正道導演雖然與她是第一次合作,但他巧妙的利用角色,激發出了她自身的潛力。
或許,楊穎不是一個有天賦的演員,演技也依然稚嫩,但她的例子,恰恰證明了演員身上總是擁有無限可能。而努力證明自己、尋求突破的他們,同樣值得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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