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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武漢到北京的20年,達達樂隊經歷了自己的黃金時代,也體驗了整個時代的泡沫和碎片。
文| 郭小寒
2020年6月,達達樂隊發布了重組後的第一首新歌《再·見》。音樂乾淨溫柔,彭坦的聲音輕揚,全曲克制內斂。他們用新歌告訴大家「達達回來了」。在《樂隊的夏天》第二季舞臺上,曾經的少年心氣,變成乾淨成熟的風格。《南方》、《Song F》不僅是一段旋律、幾句歌詞,更是一段被封存的時光。達達在音樂中記錄的,是泛著銀邊的白雲在藍天舒展,是樹木蔥綠的少年時光……這一切美好的回憶,都曾在2005年戛然而止,如今又跟著樂隊的重組一起回來。
2019年,達達樂隊剛剛恢復排練,彭坦把家裡所有的樂器、效果器和設備都搬到了排練室,他對自己的家當了如指掌——哪種效果器可以發出什麼樣的聲音,哪些軟體可以制造出新穎別致的效果。
距離樂隊解散已經十四年,回想當年簡陋的硬件條件,彭坦想把逝去的時間彌補回來,他和樂隊其他成員講述自己對新歌的設計和期待,希望大家放下以前的習慣,以開放的心態去創造新的音樂。
「他的步子邁得太快了。」樂隊的吉他手吳濤想讓彭坦冷靜下來。自從達達樂隊解散以後,只有吳濤和彭坦還長期保持著音樂上的合作。他向彭坦建議:「我們首先需要重新達成團隊的默契,然後再一點一點地探索。」
剛剛回歸的魏飛心中有些忐忑,十五年中只有他徹底放下了音樂,從事了其它職業。「好長一段時間沒摸過貝斯了,在家彈的也是吉他,所以還是有些坎兒。」
四個人待在排練室裡,一邊聊天,一邊磨合,慢慢把時間造成的阻礙和壓力一塊一塊地卸下來。鼓手張明發現,彭坦和吳濤對音樂的理解和想法提高了很多:「以前達達在一起創作,彭坦想要什麼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提要求,意見都會特別明確。」
《再·見》從詞曲創作到後期,四個人打磨了好幾個月才完成。「有點像往前邁兩步,然後再撤一步,挺有意思的。」彭坦總結一起寫歌的經過。新歌發布後,媒體和樂迷的反應中充滿讚譽和懷舊,大家歡呼達達的回歸,也感嘆時間匆匆。再沒有人說「達達的歌不是搖滾樂」,「達達樂隊是一支蜜罐裡的樂隊」。或許,樂隊和樂迷都已經卸下了上一個時代的聽覺包袱。
浮出水面
1999年,隨著吉他手吳濤的加入,達達形成了維持至今的穩定陣容。而吳濤的加入,一定程度上把原本傾向於發展成朋克樂隊的達達拽到了獨立流行的方向上。
當時武漢的很多樂隊都選擇了朋克的音樂形式,在吳濤加入之前,年輕氣盛的達達在音樂風格上追求「更躁一些」。彭坦從內心裡認為,自己是一個有朋克精神的人。「我和飛飛,家裡的規劃都是要去單位裡上班的。但我們都違逆了父母的安排。雖然我們的音樂風格比較難界定,但是我們當時的生活狀態就是幾個朋克。」在彭坦的記憶中,樂隊當時的作品都比較尖銳和躁動,比如《轟炸機》這種架式的作品,後來收入達達樂隊首張專輯《天使》的《怪誕》,就是那一時期的作品。
而吉他技術過硬、又擅長編曲的吳濤加入樂隊後,改變了當時樂隊大三和弦一按到底的現狀,達達的音樂開始變得豐富且旋律化。彭坦本身的唱腔乾淨慵懶隨性,也為樂隊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達達在重金屬和朋克二元制霸的武漢搖滾樂圈子中顯得特立獨行,他們不屬於也不樂於浸淫到任何一個圈子之中。
魏飛記得剛做好《天使》Demo時 ,彭坦和他說:「飛飛,這張沒問題了。等專輯做出來,我們就去全國巡演。」原本他們計劃把專輯DIY做成磁帶,然後效仿其他樂隊,帶著磁帶去全國各地的酒吧巡演。但這個計劃並沒有實現。好消息是,專輯Demo 被朋友傳到了當時北京華納唱片總經理許曉峰和音樂總監宋柯的手中,樂隊之路也拐到了另一個方向。
聽過Demo 的許曉峰和宋柯非常驚喜,認定達達是一隻不可多得的好樂隊。他們立刻飛到武漢,邀請達達樂隊簽約華納。
樂隊四人對簽約大唱片公司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彭坦認為,如果簽約就不能帶著磁帶巡演了,也沒法像很多搖滾樂隊一樣「獨立」了。而經歷更豐富的張明與吳濤則覺得,「搖滾在路上」這件事只是一種想像,真正出發後可能並不那麼美好。到時候再失望懊悔,不如當下與華納簽約。
彭坦依然搖擺不定。宋柯找他單聊,許諾簽約後樂隊可以找最好的錄音棚和設備,找最好的錄音師來錄專輯,公司不會有任何限制。彭坦問宋柯,如果錄專輯自己想彈Fender能不能實現,宋柯一概答應了。最終,達達樂隊與華納唱片的盛大簽約儀式在武漢音樂學院舉辦,老狼、樸樹都飛去站臺,達達樂隊接受了命運過早拋來的橄欖枝,成為內地首支、也是唯一一支簽約全球五大唱片公司的搖滾樂隊。
「看見地平線,永恒的天地之間,遠遠風吹過來,夢想就在那一邊」。2000年6月,達達樂隊樂隊啟程前往北京,在一路向北的列車上,四個人充滿《浮出水面》中的期待與憧憬。
看看你的模樣,天生就是明星
2000年底,達達首張符合唱片工業制作標準的正式專輯《天使》發行,由超載樂隊主唱高旗擔當制作人。專輯在當年拿下包括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國流行歌曲排行榜」最佳樂隊和最佳新人等獎項在內的15個獎項,達達樂隊一舉成名。
《天使》裡大部分創作,源自他們在武漢時期的積累,有著青春期的情緒,反抗、堅守、不滿;但進入主流的達達樂隊,在傳播策略上還是被定義成一隻年輕、有活力的流行偶像樂隊。在彭坦的記憶中,從2001年到2004年那三年,「樂隊無論去哪裡參加活動,歌迷都非常狂熱,尤其和樸樹、老狼一起參加全國巡回,印象特別深,大家都覺得自己成了明星。」
雖然採訪、演出、商業活動紛至沓來,但初來北京的達達樂隊還是不太適應所謂的名利場。專輯中的《節日快樂》這首歌被公司選為主打歌,年關將至,歌曲和MV在海內外各電視臺強檔音樂節目熱播。這首歌其實是對少不經事的傻快樂的諷刺和不屑,居然被真的當成了 「節日快樂」歌。彭坦很揪心,主流市場的認知已經偏離了達達的初衷。自誇為搖滾樂隊的達達,被輿論定位成為一支甜膩的、流行的偶像樂隊。
與鎂光燈下的風光形成落差的還有私人生活。作為土生土長的武漢人,達達幾位成員在北京沒有太多的朋友,2000年初北京地下搖滾圈風起雲湧,開心樂園、豪運等酒這裡每周都有豐富的演出。彭坦也經常去看演出,腦濁和張淺潛的演出都令他印象很深。他雖然喜歡這些生活在北京的音樂人,但通常在看完演出後,彭坦就會直接離開,並不上前搭訕。頂著「地上樂隊」光環的他們,在當時普遍野生和單乾的搖滾樂圈子裡多少顯得格格不入。
「我們的性格都比較含蓄,當時對北京的圈子並不真正了解;其次因為公司的限制,我們也不可能和這些音樂人一起去拼盤演出,或者做一些合作。」
工作與生活之間的落差,讓他們感到非常分裂;而樂評人和搖滾樂媒體也對達達的作品和氣質開炮,指責他們的歌太過流行,沒有搖滾精神。這讓彭坦感到被曲解和壓抑,有一段時間,宅在家裡打遊戲成為他避世的出口。
黃金時代,也是黑鐵時代
「我覺得我們的音樂不是那麼膚淺,《天使》裡有我們的深度,有我們的深刻和嚴肅。如果大家看不到,我們就再做一張更好的。」為了再次證明自己,達達樂隊開始了第二張專輯《黃金時代》的創作。
在同名曲《黃金時代》中,彭坦這樣形容那段時期:「這股空氣讓人覺得難以呼吸,就象身上黏著一張撕不開扯不斷的網,我似乎已經成為了你的俘虜,驚慌地想拼命留住最後一絲幻想」。在一點一點的磨合中,達達完成了專輯12首歌曲的創作。
「制作也花了很大的心思,某種程度上,為了實現音樂上的想法,我們甚至犧牲了它的商業性。」張明說。
為了更自主地呈現樂隊的想法,他們決定由自己做專輯的制作人。可以說,《黃金時代》專輯是樂隊幾個人一起磕出來的:錄吉他的時候,張明在一邊監聽,錄貝斯的時候吳濤監聽,錄唱的時候除了彭坦,其他人一起聽,大家一起制作。錄音的周期因此變得很長,幾乎貫穿了整個秋天,一直到冬天來臨。
自己擔綱制作人、一點點摸索軟體和硬件,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這為吳濤日後轉行音樂制作打下了基礎。而專輯的最終呈現也與眾不同,具有超越時間的魅力。吳濤至今對這張唱片依然非常滿意,「我老說這張專輯好,是因為它沒有那個年代的年代感。它的美不是因為華麗,而是因為一種無法被概括的東西。」
《黃金時代》是達達的黃金時代,也是他們的黑鐵時代。達達樂隊開玩笑說,專輯的制作周期太長,制作成本的飆升導致公司最後賠了錢,「我們拖垮了華納。」
雖然是說笑,但專輯發表的2003年,華納唱片已是撞上冰山的鐵達尼號,在互聯網傳播和盜版兩座冰山前緩緩沉沒。達達樂隊的《黃金時代》,樸樹的《生如夏花》以及汪峰的《笑著哭》,成為華納唱片在唱片時代的絕響。
彭坦回憶:「那個時候盜版已經沒法遏制,有件事情我印象很深刻,許曉峰大哥為了公司的幾張新專輯去和盜版商人喝酒。飯桌上是全國各地區市場的盜版商,許大哥一桌一桌地陪酒。和華東的盜版商人幹一瓶,華東的商人就表示,這張專輯他們就不盜版了。和華南的盜版商人幹一瓶,華南的市場就不盜版這張了。正版專輯能賣幾十萬張,全是靠酒桌上一瓶一瓶幹喝出來的。」
2004年,達達在北京展覽館做了一場《黃金時代》的演唱會,2000人的場地座無虛席。那是當時最盛大的一場正式演出,但接下來,公司面臨著重大改組及人事調整。樂隊四人在北京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天。2005年5月1日,彭坦和大家約在了一起,平靜地決定,無限期暫停一切樂隊工作。這個結果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向外公布,這也給達達樂迷心中留下了一個沒有告別的遺憾。
不如相忘於江湖
「莊子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張明用這句話形容當時身陷行業不可逆轉的衰退中的達達樂隊,「池塘的水都幹了,與其兩條魚在一起相互吐唾沫來維持生命,不如就散了,各自尋找各自的江湖。」
2005年春末,達達樂隊解散,或者說,無限期地停止了活動。「不散的宴席,發生在昨天,只是一轉眼,只是一瞬間……」彭坦在之後的《少年故事》中寫道:「不曾感覺過的青春,不知不覺便逝去了。」
樂隊解散後,大家自謀出路。張明在北京又待了兩年,輾轉在不同的樂隊,這時候仍是音樂市場繁榮前的灰色時期, 2008年,有朋友來北京探望張明,問他要不要回武漢教打鼓。張明想了想,認為留在北京確實沒有任何意義,便隨朋友回了武漢。
魏飛留在北京,在彩鈴公司上了三年班,然後辭職和家人一起開了一家披薩店。當電商市場逐漸成熟後,他開始在淘寶開店賣衣服。
吳濤在家休息了一年,琢磨錄音,學習制作,熟悉電腦軟體。2007年,他建立了「先生小姐」廠牌,開始做獨立音樂的制作人。在為年輕的樂隊制作專輯時,吳濤會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他後來還是盤尼西林、埃莉諾等樂隊的制作人。和有想法的年輕音樂人打交道,讓他在技術和意識上一直很超前。
至於彭坦,結束樂隊後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想過做快遞員,或者上「手遞手」找個工作,但都沒有付諸實踐。「一年多時間,就在北京呆著,父母來京看望時我表現得很輕松,送走他們才發現,枕頭底下留了錢。」
2006年,北京國際流行音樂節。Placebo、窮街樂隊主唱Bach ,英國老牌搖滾樂隊Supergrass 等悉數亮相。彭坦聽到Supergrass 唱出《Moving 》中的第一句歌詞「Moving,Just Keep Moving」時,整個人啪地被震醒。「不行,我必須要重新開始做音樂」,仿佛從一個漫長的黑夢中驚醒,他下決心要繼續做音樂。
彭坦把自己從達達解散以後寫的零散作品整理出來,去找吳濤。兩人一起,把彭坦帶來的片段、動機,零散作品拼貼、完善,寫成旋律和歌曲——這就是後來彭坦個人專輯《少年故事》的作品。
彭坦拿著demo又去找當年的伯樂宋柯,彼時許曉峰已經離開北京,宋柯入主太合麥田。宋柯戴上耳機,一句話沒說聽了半個小時,然後平靜的說「我給你發。」彭坦說「謝謝老大。」
「有一些傷口也許難以愈合完好,記憶深處的夢也被掛上鎖銬,可是時光飛逝從來那麼快,多麼漫長的夢也終於會醒來。」《少年故事》裡的彭坦,回憶著往日歲月,無限感慨。
個人發展時期的彭坦,在創作和表達長進入了另一種狀態,不再跟技術死磕,而是從感性出發,把自己對生活的感悟,包括看過的電影、接觸過的藝術,用音樂表達出來。《少年故事》之後,彭坦又完成了《Easy》和《遷徙》兩張專輯。
期間有朋友建議重組「達達」,但對彭坦來說,個人專輯的三部曲是他的必經之路,是他尋找自己的重要階段。「達達解散後,這些是我該做的事情,做完後我就不會有什麼遺憾了。我的狀態也是單線程的,只能全身心地投入一件事。」
這段時間彭坦也成立了自己的團隊。他找到覺得適合的樂手、調音、舞美、攝影,以及專輯的設計師,與這些朋友達成了長期合作的協議。從專輯的設計、生產到音樂現場實現,他參與了所有工作流程。
「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積極參與,設計上哪怕字體用什麼顏色,每個環節我都要自己弄。」他不想重蹈覆轍,這一次他把所有環節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來吧,一次次再見
幾個熱愛音樂的人,又機緣巧合地對齊了生命的時間線,開始了人生的下一階段。
2016年,魏飛去阿那亞生活了一段時間。離開音樂11年的他,終於又回來從事音樂運營和演奏。張明在武漢開了一間酒吧,生意逐漸穩定。吳濤做制作人的事業一直穩定發展,彭坦的女兒也慢慢長大懂事了。彭坦形容,大家「都緩過來了」,從2005年解散的陰影中緩了過來,從忙碌沉重的日常生活中緩了過來。
四人都發現,達達樂隊從沒有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魏飛和彭坦吃飯,高興地告訴彭坦,在哪裡看到了當時在北展演出的照片,在哪裡看到有人上傳了十幾年前達達演出的視訊。
彭坦的妻子春曉也和吳濤提過達達重組的建議,「雖然很多人都希望達達樂隊重組,但在我們四個人的下意識裡,達達樂隊解散11年了——久到覺得重組是一件非常難以實現的事情,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
2018年,彭坦、魏飛、吳濤、張明終於重新集合在武漢的一間排練室。「達達重組的決定,是一點一點的積累起來的,是一點一點資訊和提示把我們又匯聚起來。」2019年,樂隊參加了在成都舉辦的神仙掌音樂節。很多樂迷為了看他們,從全國各地趕來。音樂響起,大家在臺下反覆呼喊「達達」,四個人在臺上也特別激動。彭坦跟觀眾說:「1999年到2019年,時間確實過得很快,跟大家失聯了這麼久,很抱歉。感謝所有沒有忘記我們的人。」
魏飛回憶,「幾個人真的一點兒沒變,吉他、貝斯、鼓的聲音和以前一摸一樣,重組這件事情,算是做對了!」
當天的天氣特別好,彭坦眼眶濕潤,心情如後來所寫的歌詞:「不管路有多遙遠,我們來吧來吧,一次次再見。」
我甚至,又奔跑起來
2019年10月30日,重組後的達達樂隊宣布簽約摩登天空。在《樂隊的夏天》第二季,達達樂隊強勢回歸,演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南方》。這既是節目組的堅持,也是吳濤和魏飛的希望。倆人覺得,如果達達樂隊只能在節目中留下一首音樂作品,那就應該留下《南方》。《南方》這首在《黃金時代》專輯中並未給予太多期待的作品,在十幾年中逐漸醞釀發酵,收留並安慰了無數在異鄉流浪的年輕靈魂,儼然成為一代人的青春記憶。
專輯《黃金時代》中另一首隨時間流逝而愈發雋永的,就是如詩似畫的《Song F 》。在《樂隊的夏天》中與木馬樂隊的PK環節,達達先是翻唱了張震嶽的《再見》,又選擇了再次演繹《Song F 》。《Song F 》是四季的歌謠,樂隊在舞臺上再次唱起這首歌,輕松而舒緩。那些封存的記憶,在舞臺上慢慢解凍,甚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從武漢到北京的20年,達達樂隊經歷了自己的黃金時代,也體驗了整個時代的泡沫和碎片。重新回歸之後,彭坦對做音樂這件事有了新的認知:「音樂也是記錄,一種很好的記錄。我們都是記錄者。而且,音樂的那種記錄特別濃縮,可以無限地去延展。」
現在的達達樂隊,排練時不再是20年前那種相互較勁和鑽牛角尖,每個人都很放松,大家更加享受做音樂的過程。每個人都覺得現在創作和排練的效率更高。「因為現在的思考更周密,會想到很多細節,在約定好的排練時間之內,總是可以非常快地碰撞出一些東西。」
20年前,還在創作《天使》的彭坦就渴望全國巡演,可是直到2005年解散時這個願望都沒有成行。「沒有趕上獨立音樂的好時代。以前的很多演出,因為設備不好難以盡興,甚至還有過不得已的假唱。如果專輯做出來,我希望辦Livehouse 的巡演。」彭坦憧憬著,眼神清澈得讓人聯想到20年前的少年。
「在對待音樂這件事情上我們幾個人都挺天真的,不管在那個年代。我們不會預判一個目標,或者規定自己需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成就,只想盡量讓自己在樂隊中找到都很舒服的狀態。」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達達堅守的正是青春的驕傲和自由。「首先是選擇要自由,其次才是選擇其它的事情。」吳濤雲淡風清地回答。
——完——
本文作者郭小寒,音樂從業者,前「樂童音樂&樂空間」聯合創始人,曾為野孩子、周雲蓬、萬曉利、小河、南京市民李先生、丁薇、曹方、程璧等音樂人做過唱片和主題演出企劃統籌。目前已上線《中國民謠小史》及《中國搖滾小史》節目。
本文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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