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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自 微信公眾號:骨朵網路影視(ID:guduowlj) ,作者:夏天、晚舟,題圖來自:圖蟲
疫情持續蔓延,引發的黑天鵝效應仍在持續,影視行業未能幸免。
於艱難中尋找轉機,是目前每位從業者必須面臨的挑戰,也只有堅持下去,才能等來春暖花開的可能。「任何時候,倒下就輸了」,我們一定要贏。
「其實我也不知道能幹什麼。」被問及進入休整階段還能做些什麼時,有影視公司CEO這樣向骨朵坦白道。
受疫情衝擊,春節法定假期延長,無法進行線下生產活動的影視行業,進入半休眠狀態。「在家」、「陪孩子」、「晚一點回復,先得做個飯」,骨朵與多名業內資深從業者交流時,關於行業的探討里總會在不經意間插入極為日常的對話。
這是一個全民被迫休整的時刻,影視行業也不例外。在此前的報導中,我們就曾提及,由於劇組拍攝為人員密集活動,容易引發交叉感染,在政府相關部門規定與劇組配合下,50餘家開機劇組大多進入停工階段。影響不僅於此,疫情持續蔓延,春節假期期間公共交通管制,眾多從業者返鄉足不出戶,暫停拍攝、延期開機、待業休整、進行線上內容儲備成為行業常態。
「無論如何損失都是無法避免的。」《法醫秦明》系列總制片人郭琳媛告訴骨朵,已經開機的劇組,「所有演職人員的時間、報酬、場地等等都需要再協商,主創的時間會是比較麻煩的問題。」而待開機的劇組,「目前的情況也無法跟演職人員確定時間」。一些項目儲備交流會不由得由線下改為了線上,有從業者對骨朵坦言,「溝通工作,肯定效率會低很多。」
疫情重創下,安有完卵。影視行業將面臨的難題還有太多,也正是在這一嚴酷的時刻,行業還存在哪些降低損失的可能?危機孕育變革,同時又有哪些變化正在發生?
不能停的工作有哪些?
「工作繼續,不能停。」
盡管還在家中,歡瑞世紀創意研發中心總經理張輝已進入工作狀態,準備新項目。這並非個例,據《心靈法醫》總制片人董俊觀察,目前內容端的打磨全部放到了線上。「現在策劃和編劇團隊已經開工了」,雄孩子傳媒CEO藥軍告訴骨朵,團隊目前正在持續推進劇本,「 (這) 本來就是常規工作,只不過 (需要) 見面的會改到線上。」
暫無開機計劃,正在著手內容儲備的影視公司,受波及相對較小。有開機計劃的影視公司,境遇則沒那麼輕鬆,「本來我們有一個重點的古裝項目,劇本已經完成並且已過審,年後準備建組籌備,計劃5、6月份開機。」郭琳媛告訴骨朵,現在,她頭疼的難題是,「目前的情況也無法跟演職人員確定時間。」
完成線上內容儲備後,受疫情影響,如何展開線下工作仍是存在著的難題。「大家做項目只會越來越謹慎。」張輝承認目前行業正面臨的困境,不過在他看來,這其中也不乏有影視人可探索的空間。例如,經過這次疫情後,諸多反映國家精神、提升士氣的正能量題材,有機會成為觀眾青睞的品類,畢竟「文化產品與社會需求直接相關。」
也有跡象正應證著這種猜測。制片人新玥向骨朵透露,疫情當中的典型人物與事例已經引發影視人的關注,「我和我的編劇朋友之前就‘農民捐口罩’的事件聊天,都覺得這非常適合拿來進行藝術創作。」與此同時,「有一些電影人表示想給鐘南山拍傳記片」,還有從業者思考著圍繞病毒話題,進行科幻題材的作品研發。
「這兩天,我們每個人都陷入那種愛、恨、生、死 (的情緒) ,這里面有很多感人的故事。這種時候我們從中挖掘出一些感人的、能夠給人力量的東西,其實是很好的。」和每個人一樣,張輝的心情受疫情狀況而起伏,他坦言,「其實對於做文藝作品的人來說,這是觀察社會非常好的時期。」
災難帶來悲痛,也帶來故事。這並非只是紀錄片、院線電影才能記錄的時刻,影視作品是供大眾消遣的娛樂產品,同時也是記錄時代的重要載體。「記錄這個時代記錄什麼東西呢?很多時候,我們身邊缺少讓我們印象深刻的事。但最近不太一樣。這種事情是一定要記錄下來的。只有記錄下來,並以藝術的手段表現,才能讓更多的人去感受它。」
歷經稅改、疫情等衝擊,行業被倒逼著改變。據張輝觀察,「內容的重要性越來越被從業者清晰的認知到。對於劇本的儲備投資是最值得的,好的劇本,哪怕短期不能拍,擱在那里也不會貶值。」換種角度看,這也是一個沉淀與打磨內容的時機。他期待著有從業者從切身經歷出發,充分了解信息之後,做出深入人心的作品出來。
當然,這不是意味著因為新型肺炎爆發,所有的創作者都要創作關於疫情的故事,「客觀來說,這時候更容易放大人們的內心世界。從這里面找到人心共同的東西,把它運用到你的創作之中。不一定是某個事件,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個點。創作有時候就是一個點。」
疫情下,平台也未停下腳步。據骨朵觀察,愛奇藝、騰訊視頻、優酷、嗶哩嗶哩等視頻網站在首頁顯著位置都開設了「戰疫情」、「抗擊肺炎」等專欄,同時也為蝸居在家的大眾提供了各式片單:愛奇藝推出紀錄片《中國醫生》,此前庫中還有《人間世》1、2季,結合春節檔上線了《半個喜劇》《只有蕓知道》等12部新春片單;優酷以「共克時艱緊急救援」的主題上線了《紅海行動》《中國機長》等14部影片,並結合當下熱點推出了《急診科醫生》等多部醫療劇及10部暖心家庭劇。
有哪些能降低損失的可能?
除了內容儲備,從影視公司層面來看,還有哪些可挽回損失的空間?
「影視行業過去幾年的大躍進,整體上供給遠遠大於需求,這次產量下降,倒是給全行業一次去庫存的機會。」原樂視視頻總裁、現樂道互娛創始人高飛告訴骨朵,影視行業劇集積壓持續存在,此次疫情雖然造成開機項目數量的減少,但在某種程度上也給行業帶來減輕庫存壓力的機會,「當然,如果質量有嚴重問題的項目依然不會受益。」他補充道。
據統計,2019年全年共有905部劇立項,而據《2019年中國劇集市場研究報告》顯示,2019年上線劇集總量僅為351部,生產遠多於播出,大量劇集處於積壓狀態,如由王大陸、肖戰、李沁主演的《狼殿下》;張若昀主演的《霍去病》;張嘉譯與董潔合作的《花開如夢》等。事實上,近期上線的《下一站是幸福》《三生三世枕上書》及《大主宰》也都積壓了一定時日。
資深影視人趙國 (化名) 同樣感受到了這一趨勢。不過在他看來,行業能否有機會去庫存,還「需要政策層面別限制太多。這個不能播,那個不能播。老是限制,那就去不了。」
相比於「去庫存」帶來的緩沖機會,目前業內從業者或許更為關注的是,已經開機的劇組,該如何降低損失?
「互相理解」,是受訪者們提及最多的答案。盡管如何降低損失並沒有統一的解決辦法,但趙國對此報以相對樂觀的態度,影視行業共同遭遇此次疫情,「公司之間比較好協商,大家都做公司都理解」,只是這其中較為棘手的,是演員檔期難協調,或許有需要增加演員酬勞的可能。
受影響的劇組可以擇期開工,當主創團隊時間無法協調時,也可以調配與替換人員,降低延期帶來的影響,但演員則不同。有演員統籌對骨朵舉了個例,「世界上就一個周潤發,卻有很多的演員統籌。演員一旦撞期了,就只能等待演員空出檔期了。」
從業16年的律師董媛媛告訴骨朵,「一般在和藝人的合同里都會約定不可抗力的條款。同時,《民法總則》第180條、《民法通則》第153條、《合同法》第117條也都有關於不可抗力的規定。」當出現不可抗力時,劇組可以中止拍攝,待不可抗力結束後,可繼續履行恢復拍攝。「當然,也會約定,不可抗力超過一定時間,雙方可以解除合同。」
「不可抗力是一種免責事由。」她解釋到,「當發生糾紛後,當事人往往會以不可抗力的抗辯主張免責」。這也就意味著,當項目延期,演員與後續檔期相撞時,演員相對更有選擇權。
不過這也並非完全不可協調。影視項目的促成,涉及片方、演員、影視基地多重環節,這其中的人情關係也並非一紙合同就能簡單概括。「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困難,現在只能說互相理解,協商討論接下來的事宜。」在趙國看來,至少不太可能出現演員坐地起價的情況。
但從影視公司層面來說,「疫情是偶發事件,每個人都是受害者,你說誰幫誰呢?」張輝坦言,在如何降低損失上,這種公司與公司之間的風險共擔與互相理解,只能在微觀層面進行短暫扶持。「現在有些小型影視公司已經面臨資金鏈斷裂的風險,這時候政府如果能夠提供一些稅收上的減免和銀行的低息貸款,對影視公司來說是最重要的。」僅是依靠企業之間的互相「理解」,並非長久之計,更需要的依舊是國家政策層面的支持。
「如果全靠制片方來承擔,相信除了幾個頭部公司,中小公司基本上靠自己很難承擔。」郭琳媛也持類似觀點。
哪些變革正在發生?
衝擊帶來危機,改變也在悄然發生。
疫情致使春節檔院線電影被迫撤檔,破局者《囧媽》選擇線上播出,盡管行徑爭議不斷,但業內也有不少聲音認為,這個因為疫情而不得已做出的選擇,在某種程度上撬動了行業的運作規則。
「不能簡單認為網路取代院線電影發行的時代已經到來,這是個在特殊時間的特殊合作案例。」2015年樂視影業曾有一次將院線電影放在超級電視上做點映的超前嘗試,在原樂視視頻總裁、現樂道互娛創始人高飛看來,現在仍未到這一模式的變革時期,「核心原因在於這種平台買單的方式不可持續,如果有一天網友掏錢的在線票房,能夠達到過億的規模,這個時代就來臨了。」
這的確還需要時間蓄力,但總要有人邁出最開始的一步。投資人胡仕成對此態度更為樂觀,「社會前進的方向一定是低成本、多收獲 、低人力、高效率的。」相比於龐大的院線,互聯網不論是獲取方式還是調度都更為輕鬆。在他看來,此前時機還沒有降臨,而由《囧媽》開始的新型內容發行模式走通之後,或許能為內容生產方提供更多的選擇。
經此一疫,不止是春節檔,情人節、暑期檔影片都將受到影響,「暑期檔也必定早有其他影片瞄準,今年的片子其實競爭會很激烈。」胡仕成預測,如果疫情像非典一樣持續幾個月,多部影片堆積無法上映,這將會給今日頭條系又一次拿下大片線上播出的機會,這條新產業鏈的路徑正在逐漸清晰。」就在發稿前一天,原定於情人節院線上映的電影《肥龍過江》,宣布改為愛奇藝與騰訊視頻聯合獨播,此類現象已有蔓延趨勢。
在疫情持續發展的這段時間里,為院線電影轉線上帶來了催化劑。「因為影院成本很高,租場地、水電、人工、設備等都是一筆很大的支出。而線上影院不存在這樣的成本,因此可以拿出更高比例的收入給生產方,同時線上影院也更容易達到營收平衡。」趙國表達了類似觀點。
此次疫情讓影視寒冬內現金流緊張的現象雪上加霜,影視行業也需要開始探索更多能夠極速變現的途徑。在胡仕成看來,「不管是平台嘗試超前點播、帶貨綜藝節目的出現、電影票宣發接地氣走入淘寶紅人直播間等」,這些更快走向C端獲取收益的形式,都將是大趨勢。
事實上,這些影視行業開源方法在過年一年時間里都有跡可循。1月22日,《三生三世枕上書》於騰訊視頻開播,騰訊視頻借此宣布在2020年升級VIP會員付費超前點播服務,用戶可以每集3元的價格提前解鎖劇集,且提前推出「追劇日曆」供用戶參考。直播帶貨的火熱也讓電影與電視劇的宣發走向下沉市場,文藝片《南方車站的聚會》更是在李佳琦直播間賣出25.5萬張;與此同時,資金回轉速度快的網路電影也正有受到關注的趨勢。
對比於2003年非典後文娛行業迎來的飛速發展,現在,同樣也有樂觀聲音認為,災害過後人們的補償心理與對娛樂活動的渴求,會讓影視業迎來一個小回暖。
張輝承認,「短期來說,大家在家憋一段時間,想放鬆娛樂。」但在他看來,這「只是短期,這種繁榮是極其短暫的。」這兩年影視行業發生的諸多事件,正客觀反映著,「中國影視行業雖然盤子大了,但還是脆弱的」。稅收風暴與疫情衝擊之後,影視行業接著要面臨的思考是,「為什麼脆弱?如何解決?這是接下來大家有意無意要面對的問題。」
如今的確到了影視行業最為艱難的時候。也正是在困境中,每位從業者應對困境所做出的努力,都將使得行業更為穩固與堅實。
俄羅斯作家蒲寧在《霧》中說,「我覺得所以要有黑夜,所以要有迷霧,是為了讓我更愛、更珍惜早晨。」《基督山伯爵》里,埃德蒙自我安慰道,「永遠也不要忘記,在上帝肯向人類揭示未來之日到來之前,這兩個詞就涵括了人類的全部智慧:等待和希望。」幸運的是,在璀璨的文學里總能找到諸如此類讓人寬慰的話語;而遺憾的是,即便如此璀璨,寬慰的力量也極為有限。
但無論如何,於艱難中尋找轉機,是目前每位從業者必須面臨的挑戰,也只有堅持下去,才能等來春暖花開的可能。「任何時候,倒下就輸了」,我們一定要贏。
本文來自 微信公眾號:骨朵網路影視(ID:guduowlj) ,作者:夏天、晚舟
>疫情之下,影視行業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