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嗅覺的VR體驗離我們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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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VR陀螺 鍋灶

「你理想中的VR體驗是怎麼樣的？」——陀螺君「高清擬真的畫面+真實的氣味+擬真的觸覺+完善的同步交互。」——受訪者

打開維基百科搜尋「嗅覺」，你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嗅覺是一種由感官感受的知覺。它由兩種感覺系統參與，即嗅神經系統和鼻三叉神經系統。嗅覺和味覺會整合和互相作用。嗅覺是一種遠感，即是說它是通過長距離感受化學刺激的感覺。」

氣味學家漢斯·哈特認為：「嗅覺亦被稱作化學感覺，是生物最原始的感知方式。沒有嗅覺，單細胞生物就無法覓食，也無法區分易消化和不易消化的食物。」正因如此，與後期進化而來的聽覺和視覺相比，嗅覺與人們的記憶和情感系統的聯繫更加直接。甚至有學者認為相對於觸覺和視覺，嗅覺的記憶能力要比其他感受增加65%。

回到VR/AR領域中，氣味的應用從VR的出現開始就一直受到開發人員的關注。Oculus的首席科學家Michael Abras表示：「未來五年VR發展的時候，聚焦在視覺的完善，聽覺的立體感和觸覺的及時反饋上，而在如果要讓用戶完全沉浸其中，那麼就需要發展嗅覺的化學反應。」

模擬氣味的多種方式

氣味模擬技術還處於發展初期階段。據調查，最早的氣味模擬落地項目可追溯到2006年，美國一所創新技術研究所研制開發出一種可模擬戰爭「氣味環境」的DarkCon模擬器。該模擬器可以在訓練場地中，製造爆炸的炸彈、燃燒的卡車、腐爛的屍體和街道上的污水等物質散發出的氣味，讓即將部署到伊拉克的士兵提前接觸這些難聞的氣味，經過這種模擬器訓練的新兵能更快地適應實戰環境。

與其他先行技術一樣，氣味模擬的早期應用也是應用於軍事當中。隨著技術的發展，早期的氣味模擬相對於現如今的模擬技術而言要顯得落後，早期的氣味模擬在使用方式上是通過在場地中安裝氣味釋放器來進行氣味傳播。而且在效果上要顯得單一和笨拙。

隨著VR的普及和發展，越來越多的人為了追求更沉浸的體驗，開始把注意力里從視覺和聽覺中，擴散到觸覺，而後再進一步擴散嗅覺領域，尋求便攜式的虛擬嗅覺體驗。

化學刺激模擬

2017年，日本VR嗅覺開發初創公司VAQSO曾獲得60萬美元的融資，用於VR專用的氣味模擬設備開發。而就在上個月，VAQSO帶來了它的氣味發射開發者套件VAQSO VR。

初始機

VAQSO VR相對於2017年的初始機有著明顯的不同，VAQSO VR將之前的直板設計改成了扇形的氣味發射配件，且為VR頭顯設計了專門風扇，根據VR場景發生的不同情況發射不同的氣味。該開發者套件售價為稅前為999美元（運費額外加10美元），體積為147x30x83mm，重量為125g。

現有的十五種氣味分為環境、食物/飲料和其他三大類，環境包括海洋、火（火藥味）、森林、木頭、泥土，而食物/飲料包括咖啡、教堂、巧克力、咖喱和炸雞，其他類氣味包括僵屍、女人、薄荷、汽油和鮮花。

值得一提的是，其替換芯內為液體，額外購買每顆70美元，供15種可選。此外，該公司計劃未來推出面向企業客戶的氣味定制服務，每類氣味售價3000美元。

VAQSO VR可同時裝載5種不同的氣味替換芯，每顆替換芯可持續使用約一個月時間。此外，開發者可通過該公司開發的API控制氣味的強度、檢查氣味模擬器電量、切斷氣味等。VAQSO VR還支持Unity、Unreal和CryEngine這類遊戲引擎。

除了VAQSO VR外，更有甚者創建了2000種味道。

位於美國奧蘭治縣的一家名為Global Technology Integrators（以下簡稱GTI）的企業正在開發數千種模擬氣味。據悉，其在佛羅里達大學的商業孵化器公司雇傭了12名員工，創造了2000種氣味。其中包括甲基實驗室、花生醬、噴氣燃料、臭鼬和熱蘋果派等等。

GTI成立於2015年，從一家供應香水行業的法國公司獲得了基礎氣味。 然後，該公司添加其他具有特定氣味的液體 來製作最終產品。它宜人的氣味包括餅乾、溝火和海風。但它們也可能包括令人討厭的氣味，如腐爛的肉，口臭和未經處理的污水，也可用於軍事，醫療或其他培訓計劃。該公司已通過分包與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達成的部分協議來完成工作。

該企業現已研發了四款氣味發射器，GTI的氣味發射器的主要業務是用於大空間沉浸項目，值得一提的是，GTI已與不少主題公園，軍事訓練基地和其他廠商進行VR氣味模擬的合作，以提供觀感的真實性。這可以進一步提升沉浸式空間的身臨其境感。

GTI首席執行官Tony Oxford表示：「這是我們可以向用戶模擬的世界的一部分，嗅覺是一種特殊的感官，你的大腦會在其他感官對物質進行感知之前，現通過氣味對其進行反復研究。」

在文章開頭，陀螺君曾提到嗅覺是由兩種感覺系統參與進行，即嗅神經系統和鼻三叉神經系統，這使得獲得氣味的方式，除了模擬氣味的化學物質外，還可以對神經進行物理刺激從而產生氣味模擬。

電擊刺激模擬

同樣在今年11月份，馬拉西亞The Imagineering研究所（TII）的研究人員展示了一項技術，讓人們可以通過互聯網傳播和電擊感知氣味，這項技術名為「數字氣味界面」，通過直接用電流刺激鼻子深處的氣味受體神經起作用。

據悉，TII採用的電擊方法無需填充化學品，空氣中也不會充斥粉末，在理論上幾乎可以復制任何氣味。事實上，氣味可能是一個數字文件，甚至可以通過互聯網進行傳輸，就像今天的視覺和聽覺信息一樣。這可以讓你在虛擬的花園中聞到玫瑰的味道，或者將帶著刺鼻氣味的工業革命時代的世界變為現實。

研究人員表示，目前使用的電流僅為幾毫安，因此不存在任何疼痛或安全問題。但在現階段，對消費者來說使用這種方法並不現實，它需要在用戶的鼻孔末端放置電極棒。對於一些VR愛好者來說，這可能是為了嗅到虛擬世界而付出的可接受的代價，但是大多數消費者不太可能只為了VR而把電極棒放到鼻子中。

為了使氣味成為VR體驗的一部分，必須找到一種較少入侵性的方式（可能是無線方式）來應對電流的方法。對此，TII也表示對於這項技術現階段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以模擬氣味為主。而使用形式是下個階段的主要研究方向。

那麼這些產品能用到哪里去？

除了以上所提到的企業和實驗室外，其實還有很多企業和實驗室在進行氣味模擬的探索，例如遊戲界的代表——育碧，就曾開發過一款名為Nosulus Rift的模擬屁味的裝置，以試圖在未來的遊戲體驗中，增加新的體驗形式。

此外，國內也有企業在進行探索，杭州氣味王國是一家致力於數字氣味化的企業，該企業表示：其主要業務方向在於將日常聞到的氣味進行編碼、解碼，並運用到影視、廣告、教育等多個領域中。

除了氣味感受的探索，日本東京工業大學曾以影響心情狀態(CONSCIOUSNESS-ALTERING)的氣味作為研究方向，製作了裝置，該實驗室負責人表示：「影響心情狀態的氣味，例如恐懼的氣味，它存在於那些害怕或恐懼的人的汗液里，有著非常複雜的成分。而這需要大量的數據來創建不同氣味的氣味元素成分數據庫。」此外實驗室負責人表示這項研究不止可以用於體驗，還可以用於心理治療，來緩解病人的恐懼。

那麼模擬氣味在現階段市場中，要如何落地？

以VAQSO VR為例，現階段的開發者套件價值就已達到999美元，且額外購買一個氣味瓶需要花費70美元，定制特殊氣味還需要3000美元。這種價格遠不是C端消費者能夠消費得起的。現階段的氣味模擬技術能夠做到的效果，對於C端消費者的期待值有著較大的差距。

反觀B端市場，模擬氣味已在VR主題公園中有所普及。

在迪士尼的大片《無敵破壞王》改編的虛擬現實遊戲《虛空》中，VR景點「迪士尼溫泉」（Disney Springs）就採用了模擬氣味。用戶體驗15分鐘的場景中，玩家沉浸在與卡通兔子的短暫戰鬥中，兔子向螢幕上扔紙杯蛋糕。當它們擊中目標時，玩家確實可以聞到「紙杯蛋糕」傳來的甜味。

此外，在美國洛杉磯已有大學採用模擬氣味配合VR進行消防演練，以提高學生的演練中，更好的身臨其中，獲得危機感。

結語

「氣味是我們感知和記憶這個世界的關鍵」

嗅覺一直是人類最為神奇和摸不透的感知，對於人類能嗅到和判斷的氣味種類，一直有著不同的界定，有的科學家將其界定為1萬種，也有的科學家將其界定為1百萬種，更有甚者認為達到了2億種。

氣味並不像色彩一樣可以以色差圖表的形式展示在人們面前對其加以判斷。但是無可厚非的是嗅覺作為動物最為主要的感覺之一，是人類對客觀世界重要的判斷方式之一。許多生物雖然沒有很好的視力，卻有相當敏銳的嗅覺，經過實驗後，發現嗅覺對於有機體健康的重要與關聯性，這也使得在近年來的醫學上有關嗅覺研究的變得受歡迎。

而在虛擬現實中，如何將現實的感觀還原到VR虛擬的世界中，是人們探索一直的方面，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人們也遇到了不少的阻礙和問題，比如氣味發射器如何解決氣味本身具有的殘留問題；以及單物質的多種氣味的形式表現，如花在不同階段所散發的氣味；此外還有最為苦惱的問題——每個個體獨特的嗅覺感受。

目前看來，模擬氣味在現階段的市場上仍是一項冷門的應用，距離商業化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但在今年，我們能看到這項技術有了很大程度的突破。相信在不久的未來，在B端的市場會有更大的應用場景。設想下，在未來的主題公園中，一群小夥伴在史前的恐龍世界里，與史前動物近距離的接觸的同時，還能感受到史前世界帶來青草香、泥土的氣息及陽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