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說起寫作,便都想到展現才華,或者揭露什麼醜陋的人性。筆者想,那或者是在於作者擺脫了物質貧窮,或者找到了一種真理吧。筆者看當代文學作品的時候,看到青年作家們依然在揭露什麼,或者關懷什麼,筆者總有疏離之感,感覺寫的東西沒有觸及靈魂。所謂觸及靈魂,不一定是讓自己感動,不一定是揭露什麼醜陋嘴臉,因為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感覺那些東西和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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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說《紅樓夢》揭露了什麼,或者批判了什麼。不過在筆者看來,作者更像是給自己寫的一部作品。好的作品,是大眾的,也是自己的。
寫小說,雖然是在寫故事,在寫別人的事情。可對於某些人來說,歸根結底,是在寫自己的事情——借別人的故事澆自己心中塊壘。
讀一部文學著作,總考慮揭露什麼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就例如粗鄙如筆者,看《紅樓夢》,甚至看魯迅的作品,更多的是把自己的心放下來,把頭腦放空,什麼都不去想,僅僅感受文字的力量。僅僅幻想走進「太虛幻境」。
甚至於看王小波的作品,筆者更多是感受幽默的力量。當然,可以在心情特別爽的時候,去考慮如何解讀王小波寫作手法的事情。所謂感受幽默的力量,筆者在王小波的文字里感受的是一種對生活無奈的調侃——你可以說揭露了什麼東西,但筆者只看出了這些。
有人喜歡把文學作品像解剖什麼東西一樣,把里面的東西解剖得一清二楚,懂了什麼寫作手法,或者看懂了王小波。可是,又有誰敢說自己懂王小波,懂魯迅呢?
所謂懂了,其實是不懂。你當然可以說自己懂了,別人就算不這麼認為,也不能拿你怎麼辦。筆者是從來不懂魯迅的,也不懂其他作家。筆者一直都沒有懂過那些作家。筆者一直是通過作家的作品來思考自己的人生。
最後,還是節選一段《紅樓夢》里面「訴肺腑心迷活寶玉」的句子:
寶玉瞅了半天,方說道:「你放心。」黛玉聽了,怔了半天,說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不明白你這個話。你倒說說,怎麼放心不放心?」寶玉嘆了一口氣, 問道:「你果然不明白這話?難道我素日在你身上的心都用錯了?連你的意思若體貼 不著,就難怪你天天為我生氣了。」黛玉道:「我真不明白放心不放心的話。」寶 玉點頭嘆道:「好妹妹,你別哄我。你真不明白這話,不但我素日白用了心,且連 你素日待我的心也都辜負了。你皆因都是不放心的緣故,才弄了一身的病了。但凡 寬慰些,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了!」
黛玉聽了這話,如轟雷掣電,細細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來的還覺懇切, 竟有萬句言語,滿心要說,只是半個字也不能吐出,只管怔怔的看著他。此時寶玉 心中也有萬句言詞,不知一時從那一句說起,卻也怔怔的看著黛玉。兩個人怔了半 天,黛玉只了一聲,眼中淚直流下來,回身便走。寶玉忙上前拉住道:「好妹妹, 且略站住,我說一句話再走。」黛玉一面拭淚,一面將手推開,說道:「有什麼可 說的?你的話我都知道了。」口里說著,卻頭也不回,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