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髮型
文|乘風破浪
曉偉生活在這個小城將近二十年。
他今天下午偶然經過樓下不遠的一條僻靜小路。由於平日時間較忙,如果不是修路繞行,他很難走過這裡。
小路兩旁茂密的叢林把他深深吸引。
曉偉心裡琢磨:「時間真是恍惚匆忙啊!我才幾時沒有經過這裡?這條小路竟然林木蔥鬱,小路幽深,仿佛變化了世界一般!」
曉偉剛來到這個小城,偶爾會來到這條小路邊的一家理髮店理髮。
一直堅持兩個月一次,後來調整到離家更近的地方或者價格更便宜的店面。
然而他的髮型基本十幾年保持不變,無非就是在「長半寸、短半指」上打理一下。
起初,曉偉也是年輕氣盛,充滿信心,對自己的頭型從不懷疑。
在這條小路邊的理髮店裡,隨便打理一番後,便是精神抖擻,給充滿陽光的日子平添生氣、增加精神。
後來的五年,他開始挑剔理髮師的技藝,無論怎樣都修剪不出他滿意的髮型。
乾脆走了極端,理了一個平頭。
鄰居張輝驚訝地說:「怎麼弄了個這樣的髮型?這腦袋怎麼是圓圓的,沒有理出型來呀?」曉偉滿臉堆笑:「嘗試一下,從來沒弄過這樣的。」
又過了五年,洗頭時,臉盆裡一層層的掉髮,讓曉偉很是吃驚:「難道自己也要被歲月摧殘成‘中央部長’不行?」
枕頭上落下的頭髮每天都會讓他心裡哀嘆這種窘境,於是拿來膠帶,不厭其煩地黏掉這層掉髮。開始痛心,後來也就成了家常便飯。
如今,曉偉選擇一家很有年景的老店。一位中年大叔、一位年老色衰的阿姨,共同打理的一家理髮店,價格便宜,一次五元。
在這樣一個物價飛漲、人心浮躁的社會,理髮一次都已經漲到30元了。這裡還在堅守曉偉剛剛來到小城時的價格水準。
兩位理髮師的水準還算可以,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已經不在乎髮型的質量和好壞,這只是應付一下生活的需要而已。
今天,曉偉走進這條僻靜的小路。
他思緒萬千,腦海閃過無數春夏秋冬、人來人往。然而,眼前掠過的鏡像,還是深深打動了他。
眼下的都在匆匆而過,就如這條小路突然間變得如此深邃,幾日不見仿佛滄海桑田。
曉偉的髮型也不再是他所在意的,只是忙碌地、麻木地向著生活的方向前進……
作者:乘風破浪,公務員,文學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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