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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美物計
我怕我沒有機會
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明天我要離開
熟悉的地方的你
要分離 我眼淚就掉下去
——《再見》
大四畢業那晚班級聚餐，
一群男生圍著輔導員唱這首歌，
眼淚刷地就留下來了。
每次聽這首歌，
都會想起大學畢業時的情景，
許多滿含熱淚的面龐不斷閃過，
瞬間就把我們很多人拉回了
那個混合著夢想、激情和離別的季節。
一年不止有四季，
還有一種季節，叫畢業季。
年少輕狂的時光裡，
多少人說過同樣的話，
做過同樣的事，經歷過同樣的離別……
歲月如流水，什麼都會過去，
但總有些人，總有些事，
一想起就會熱淚盈眶。
這首歌適合每個人，
你覺得不是，只是時間未到！
1
再見，年少的自己
畢業典禮那天，
特地去學校吃早飯，最喜歡吃酥餅了，
食堂阿姨說:
「賣完了，明天早點再來吧。」
突然很失落:
「可我明天就畢業了。」
王小波在《黃金時代》說: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
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
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
什麼也捶不了我。」
像極了我們無數人的青春。
曾經，大學四年的時光裡，
哭就盡情盡興，笑就肆意張揚，
全是最好的青春和愛，還有英雄夢想……
憑著一股年少輕狂的勁兒，
奮不顧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哪怕被撞得頭破血流都感受不到疼。
後來，真刀真槍的人生開始了，
我們成了某個高樓大廈下擁擠的身影，
是那個路上邊吃麵包邊強忍眼淚
走下地鐵，迅速擦乾眼淚的人，
也是那個夜深人靜躲在被子裡痛哭
第二天起來，化個漂亮的妝的人，
「再堅持一下」，「再忍一忍」
成了最常對自己說的話。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買房，買車，嫁人，生孩子，存款……
像個緊箍咒，將緊緊套牢我們，
年齡和責任讓我們不能再任性地只看明天，
一次次疲憊不堪，一次次想要逃離，
可是一轉頭再看周圍其他人，
誰不是一邊跌倒，一邊前行?
畢業就像一個分水嶺，
把人生分成對比強烈的兩段，
前半段是生猛地大步向前，
後半段是小心翼翼地負重前行。
成長大概就是慢慢學會不動聲色，
學會咬著牙負重前行。
只是在某個深夜還是會想起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
許多年前我們都有一雙清澈的眼睛，
奔跑起來是一道春天的閃電，
想看遍這世界去最遙遠的遠方，
感覺有雙翅膀能飛越高山和海洋。
每一個成長的過程，
就是送別自己的過程，
送別幼稚，送別任性，送別自由。
我們人生的第一次送別，
就是送別年少的自己。
2
再見，年少的同學
畢業的最後一天，
把宿舍的人一個一個送走後，
想回宿舍再看一眼，
上樓卻發現宿舍門已經被鎖上，
頓時坐地上，靠著門就哭了。
畢業那年，你問我:
「我們畢業了還會再見嗎?」
我說:「當然，我還要當你伴娘呢。」
兩年後，你跟我說:
「我下個月在老家結婚，你回來嗎?」
大學裡最好的朋友結婚，
跟boss請了假，一路飛機轉高鐵，
高鐵轉地鐵，地鐵轉汽車，
賓士了一千多裡去了她的城市，
婚禮上，新郎牽起她的手，
走向舞台的時候，哭的不能自已，
看著她慢慢遠去的背影，
這應該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她了。
畢業的時候，
不理解為什麼很多人會哭，
那時候想，網路便利，交通發達，
很方便聯繫，很容易再見的。
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只要幾個小時；
飛機票只要五分之一的薪水不到；
電手機費每分鐘不到兩毛錢；
微信語音、視頻不要錢……
但是，等畢業了之後才明白，
即便你到了她的城市，
即便你送的手機費打不完，
即便你無聊到實在沒事做，
即使你的微信有他，
你們還是不會再聯繫了。
很多同學此生只會再見兩次，
他結婚和你結婚。
這一別，果真經年。
人永遠不知道，
誰哪次不經意的跟你說了再見之後，
就真的不會再見了。
有些人坐飛機就可以見到
有些人要用時光機才可以見到。
多希望有一天突然驚醒，
發現自己在一節課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還在教室裡上課，
老師的粉筆迎面而來砸到你的臉上，
提醒你，上課不要睡覺。
你告訴同桌，說做了個好長的夢。
同桌罵你白癡，叫你好好聽課。
你看著窗外的球場，陽光灑在臉上，
一切都那麼熟悉，一切還充滿希望！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車站的告別、畢業的告別、遠行的告別……
告別要用力點，再用力點。
因為同學之後再無同學。
3
再見，年少的愛情
最後一次班級聚餐，
一發不可收拾地喝飄了，
笑著哭著擁抱了整個班，其實，
只是為了擁抱那個喜歡的人。
那時候喜歡上一個人啊，
學歷、家庭、房、車統統靠後站，
你球踢得好，就有人喜歡；
吉他彈得棒，就有人喜歡；
甚至，你會寫詩，也有人喜歡。
那是一個會聊天徹夜不睡的年紀，
那是一個會為見一面跨過大半個中國的年紀，
那是一個愛情大過一切的年紀。
那時的你，還有那時的我，
都曾是最好的我們。
哪知春去秋來，人早已不在，
我們早已散落天涯。
曾經認為愛情應該是轟轟烈烈的，
沒有充滿激情的故事，怎能叫愛情，
可等很久以後，才發現:
我們都變成了陪著自己女兒玩耍的父親，
或是默默疊著衣服的女人。
只是偶爾聽到某首歌會想到他，
只是偶然經過他在的城市，
聽到我們們共同喜歡的歌，
還是會想念當初為了愛奮不顧身的自己。
那些怦然心動的人呢?
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裡呀?
十幾年前念書，喜歡一個姑娘，
後來分班、升學、畢業、工作，再也未見。
直到昨天，在大街上突然看到她，
雖然手邊牽了一個孩子。
但是你知道，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又看到她，真好。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是否還能紅著臉?
有些人的路過，
是曇花一現的驚艷，
有過一次就足夠幸運。
青春與愛情，得到與失去……
最終都會在心底說對它一聲再見，
有些人，有些愛，
只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4
人生就是
不斷的告別和啟程
就在啟程的時刻
讓我為你唱首歌
不知以後你能否再見到我
等到相遇的時刻
我們再唱這首歌
就像我們從未曾離別過
——《啟程》
原來，人真的是到了一個年紀，
心隨境轉，才能聽懂一首歌，
生活就是不斷「送別」的過程，
送別年少的自己，送別友情，送別愛情，
感情終會變淡，友人不再重逢，
唯有我們共同的回憶，
能在歲月裡留下抹不掉的印記。
那一年，
我們尚未佩妥劍，轉身已江湖；
這一刻，
我們過盡千帆，依然堅韌前行。
路遠馬亡，
別忘了自己曾經的模樣。
願你出走半生，
歸來仍是少年。
本文「美物計」原創，圖片來源於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本號文章，歡迎分享，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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