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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打開電腦，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英雄聯盟拼殺，還是拿起手機，與朋友亦或是陌生人一起「吃雞」……
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正在漸漸發生，我們越來越融入這個與遊戲為伴的世界，對「遊戲一代」而言，遊戲世界和客觀世界本身的邊界也越加模糊。
當人們不斷去發現遊戲的邊界之時，一場關於遊戲可能性的探索卻在悄然進行，遊戲正逐漸從一種娛樂方式轉變成我們的生活方式，同時也成為了人們發現世界、認識自己的另一種途徑。
最近，從規模來說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大的遊戲廠商騰訊遊戲，刷新了其品牌標識，發布了新品牌主張」Spark More去發現，無限可能」，這場變革也隱約間呼應著所有玩家的期待，在遊戲發展的新時代，如何去發掘遊戲的更多可能。
一場遊戲比賽，成了國民記憶
2019年11月10日，深秋的北京寒風習習，李威早早守在了西二旗出租屋的電腦前。深夜，G2的召喚師水晶即將被推平的那一刻，李威的電腦螢幕不識趣地卡住了。李威急了，正當他拼命刷新網頁時，隔壁合租室友激動的喊聲讓李威立刻明白，FPX贏了。
這場在巴黎進行的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S9，在全球370萬觀眾的註目下落下帷幕。對於所有中國電子競技玩家來說，這一夜晚如此美好，努力得到回報，期待得到回應。
這樣美好的時刻，一年以前，也曾在李威的記憶里出現過。「去年IG奪冠時我還在美國讀研，今年在國內看了比賽，氣氛不一樣。」李威清楚記得，2018年IG奪冠的那個夜晚，波士頓的深夜非常安靜，但整個華人留學生圈卻炸了鍋，所有人不約而同在社交網路上刷屏「IG」，「那天好像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很驕傲」。
今年24歲的李威出生在江蘇徐州的一個高知家庭，父母都是工程師。為了孩子成才，多年來，父母在教育上傾註一切。從小學到高中，李威就讀的學校都是省級重點，課餘時間更是被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補習班。這位親戚朋友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從小被課業填滿時間表，但遊戲不在其中。
十二年寒窗，李威不負父母所望，考入了一所985大學。入學那天，送走了父母，李威頭一次躺在由自己鋪好的床上，盯著宿舍天花板不停旋轉的吊扇發呆，「我終於自由了。」
熬過為期一個月的軍訓，李威在舍友阿濱的帶領下，一頭紮進了校外的網吧。整個國慶假期，這兩人幾乎住在了網裡，在「瓦羅蘭大陸」不戰不休。
這是李威第一次接觸《英雄聯盟》。他至今清晰記得他首次成為召喚師的那一刻，他操縱著瑞茲，興奮地跟著隊友沖出了出生點，一邊看著技能介紹，一邊用滑鼠笨拙地在地圖上點擊著。「走著走著就進了人堆里，還沒看清是敵是友，就直接送了人頭。」那幾天，李威只能羨慕地看著阿濱的雙手，在鍵盤和滑鼠上飛快地點按著。
阿濱的成長環境則「寬鬆」許多。他的父親是《魔獸世界》的老玩家，阿濱上小學時，父子倆就常在遊戲里父子齊上陣。2009年《英雄聯盟》剛剛發行時，阿濱就迷上了這款快節奏的即時競技遊戲，成了別人口中的「擼狗」。即便在學習最緊張的高三時期，阿濱也會在每周六下了晚自習之後，抓緊時間來兩盤。
兩個成長境遇迥異的少年，最終卻在召喚師峽谷相遇。《英雄聯盟》成了二人同窗情誼的開端，他們以此為交集，在遊戲中並肩作戰，又常常因為技術差異，而互相嫌棄；他們以此為樂，常常因遊戲聊到深夜，最後又談到未來。
四年時間過得飛快。本科畢業後，李威選擇到美國繼續深造，阿濱則在北京一家互聯網公司安頓了下來，成了一名「北漂」。留學期間的課後，李威常常在《英雄聯盟》官網駐留，卻再也沒有點擊過遊戲下載的按鈕。
李威和阿濱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半年前的一條微信。阿濱發了一小段視頻，並用文字熱情洋溢地描述著他秀翻全場的操作，言辭之中透露著滿滿的興奮。但由於時差的緣故，整整過了四個小時，李威才回了一句：「兄弟，可以啊。」
FPX奪冠後，李威的朋友圈里一片喜慶。盡管聯繫少了，但在無數條「我們是冠軍」的朋友圈里，李威準確地找到了阿濱發的那條，並點了個讚。「這種感覺挺好，像過年和老朋友敘舊似的，在國外的這兩年根本沒這種體驗。」李威說。
而阿濱對FPX奪冠則更加興奮。「爽爆了，LPL是最佳戰區！只有國足世界盃出線能比這個更爽。」在他眼里，經過十年耕耘，《英雄聯盟》早已是全中國現象級的網遊之一，電競賽事異軍突起，IG和FPX奪冠正是這代人的國民記憶。
遊戲的一代，遊戲的下一代
FPX奪冠的那一晚，肖鵬飛早早把女兒哄睡著，正在為「雙十一」做最後的準備。「衣服和兒童讀物，這些東西都得精挑細選。」有了女兒之後，肖鵬飛成了不折不扣的「超級奶爸」，巴不得把所有的愛都塞進「小棉襖」的心窩里。
把肖鵬飛從購物夜拉扯出來的，是小區隔壁學校男生宿舍樓傳來的叫歡呼聲。「以為出什麼事了，先跑去女兒房間看了看，還好（女兒）沒醒，翻朋友圈才知道是FPX奪冠了。」
這讓這位自小就是遊戲迷的奶爸有了一種恍惚的感覺，他想起自己大學畢業那年，進入銀行工作，獨立生活，用人生的第一筆年終獎購下了垂涎已久的PS3遊戲機，從此開啟了下班後與遊戲相伴的時光，「先買了刺客信條，給當年玩過盜版的遊戲補一下票。」
年少時玩遊戲的經歷，肖鵬飛用「偵察與反偵察」來形容。和許多中國家長一樣，肖鵬飛的父母認為玩遊戲會「玩物喪志」，禁止孩子接觸任何電子遊戲。假借學習之名，肖鵬飛好不容易央求著父母買來了電腦，沒想到家長們卻棋高一著，不僅限定電腦的使用時間，還設置了系統密碼。
工作後，利用零碎的業餘時間，肖鵬飛通關了好幾部3A大作。最令他印象深刻的還是《刺客信條：大革命》，他最欣賞這部遊戲作品里對刺客潛行技巧的貫徹和刻畫，用袖箭悄無聲息取人性命的快感讓肖鵬飛記憶猶新：「雖然這一代遊戲bug很多，但對比後面奧德賽和敵人‘正面剛’的狂暴戰士打法，強調潛行的大革命才是刺客題材最正統的作品。」
今年4月份，巴黎聖母院遭遇滅頂之災，一場大火燒毀了這座古建築頂部塔樓的尖頂。悲劇發生後，為了讓玩家能夠緬懷這一文明瑰寶，育碧決定在UPLAY平台上向玩家贈送遊戲背景為法國的《刺客信條：大革命》，肖鵬飛對此讚不絕口：「很溫暖，全世界能去到法國的人不多，但只要玩大革命，你就能在遊戲里爬上巴黎聖母院。在一些特定場景里，遊戲的意義遠遠超出娛樂范疇。」
有了女兒之後，肖鵬飛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有更多時間陪伴家人，他離開了報酬豐厚的金融行業，轉而進入一家國企，一頭紮進中年男人的家庭生活。對現在的他來說，女兒的健康快樂成長是他的一切。
當了父親之後，肖鵬飛才開始逐漸理解父母當初的一片苦心，如何把不良信息和習慣排除在女兒的成長軌跡之外，著實是一門大學問。「我們試過不讓孩子用手機、平板，但發現根本不可能，」肖鵬飛坦言，讓孩子遠離電子產品很不現實，「當幼兒園所有小朋友都在玩平板時，你不給孩子玩，她很容易就會被排斥在他們自己的小圈子之外。」
移動互聯網和各種設備終端，正越來越深刻地改變著人類的生活方式。互聯網的興起催生了一批被教育遊戲專家馬克•普倫斯基稱為「Digital Natives（數字原住民）」的一代。而後，隨著智慧型手機的流行，出現了教育心理學家霍華德•加德納所指的「APP Generation（APP的一代）」。如今，「Game Generation（遊戲的一代）」也已初具規模。對於「遊戲的一代」來說，遊戲世界和客觀世界共同構成了他們的生活空間，在他們看來「玩即學（play is study）」。
肖鵬飛是堅定的「玩即學」支持者。他把遊戲比作一部會動的文學作品，二者的目的都在於構築一個不同於現實的「平行時空」，給予玩家這片「平行時空」的代入體驗。肖鵬飛說，遊玩過程中，玩家去感受不同的角色、遊戲機制、劇情和世界觀，「這是充實精神世界的重要方法。」
肖鵬飛很想帶自己的女兒一起體驗製作精良的遊戲大作，但對於6歲的小肖而言，這只能是爸爸的一廂情願。「孩子還太小，理解不了那些遊戲深層次的東西，但我希望她現在玩的遊戲不僅僅是停留在好不好玩，趣味性之外能否也給孩子更多。」肖鵬飛說。
遊戲之中，探索之旅不止
不斷搜尋之下，功能遊戲進入了肖鵬飛的雷達範圍。
2018年，功能遊戲的概念正式進入中國遊戲廠商和玩家的視野。與傳統娛樂型遊戲有所區別的是，功能遊戲可以被理解為嚴肅遊戲，是以解決現實社會和行業問題為主要目的的遊戲品類。
盡管功能遊戲在2018年才在國內被正式提出，但它卻是一個歷史相當久遠的品類。早在1981年，雅達利為美國軍方出品了一款名叫《Army Battle Zone》的遊戲。這款原型為街機遊戲的功能遊戲，以其模擬坦克駕駛的功能被廣泛用於美軍的新兵訓練，可能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款功能遊戲。
最早的國產功能遊戲很難考證。《金山打字通》將打字類功能遊戲推廣成為一代人的童年回憶。《金山打字通》的打字遊戲數量眾多且玩法豐富，青蛙過河、警察抓小偷等不同題材的打字遊戲，不僅走進了中小學生微機課堂，還收獲了不少家用PC的使用者。而在2012年，巨人公司曾推出一款名為《光榮使命》的國產FPS遊戲，軍用版被用於解放軍內部訓練，民用版則號稱可以讓玩家體驗到最震撼、權威的戰場體驗。
功能遊戲的概念被提出後，騰訊等廠商迅速入場，功能遊戲也瞬間成為各大廠商角力的戰場。
網易抓住2018年最後一個小時，在全球同步上線了手遊《繪真•妙筆千山》，該遊戲發行後的第二天即沖上了App Store榜首。
「我是奔著故宮授權的名頭去下載的，想帶我女兒感受一下傳統文化的魅力。」在肖鵬飛眼中，《繪真•妙筆千山》的遊戲性並不突出，甚至有不少影響遊戲體驗的bug，但他對於遊戲的教育意義非常滿意：「女兒看了遊戲里的場景之後，會開始模仿一些花花草草的畫法，她自己很開心。」
供職於互聯網公司的阿濱，在業務往來中接觸到了另一款騰訊的功能遊戲《見》。在《見》中，玩家需要扮演一位盲人鋼琴師，根據鋼琴師的心路歷程引導行動。遊戲中，玩家的視角與盲人視角並無二致，所有的移動和操作，僅能依靠觸摸和盲杖來完成。
「這款遊戲很壓抑，絕對算不上好玩，但很有教育意義，」阿濱坦言，因為這款遊戲，他開始注意到馬路上盲道的設置問題，「有些路根本沒有盲道，有些路上的盲道被井蓋、車輛占了，對盲人出行很不友好，整個社會應當多多關注特殊人群的需求。」
2012年，法國電子醫療會議將「最佳電子健康產業項目」獎頒發給了一款名為《Voracy Fish》的遊戲。這款遊戲專門為中風患者開發，患者可以在遊戲中用手臂和手掌控制一只魚，在遊戲的同時鍛煉上肢，而醫護人員可以根據遊戲紀錄追蹤病人的康復情況。這款遊戲的開發對於患者上肢功能康復極有益處。
在國內，遊戲功能也已經被用於科研項目當中。今年11月7日，騰訊自動駕駛仿真業務負責人孫馳天在Techo開發者大會X論壇上介紹了騰訊打造的自動駕駛仿真系統TAD Sim。該系統結合了專業的遊戲引擎、工業級車輛動力學模型等技術，允許車企進入高度真實的虛擬試駕情境，在模擬環境中開展自動駕駛測試驗證，提高自動駕駛研發效率。而隨著5G網路的到來，未來在雲科技、XR技術等方面，將有更多可能等待著被探索和開發。
去年，遊戲產業深陷輿論旋渦。一時間，要求對遊戲實行嚴格管控的討伐聲四起。遊戲似乎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上海市人大代表徐仁彬對這個問題有著不一樣的看法。這位從小玩著《石器時代》長大的「遊戲一代」，並不把兒童沉迷遊戲的原因全部歸罪於遊戲公司。「我不是替遊戲行業開脫責任，我只是覺得，企業與家長、與青少年要有個溝通的平台。」徐仁彬相信，遊戲公司的社會責任感一定會越來越強，遊戲可以被作為文化的載體和傳播管道，發揮更多作用。
遊戲可以不斷從傳統文化中汲取養分。《王者榮耀》從敦煌壁畫等非遺文化汲取靈感，結合現代設計，創作出受玩家追捧的角色皮膚。以遊戲為載體，藝術、傳統文化和科技以更有趣的形式有機結合、融入生活，非遺文化的傳承與傳播從未像今天這般充滿活力。
騰訊遊戲攜手敦煌研究院推出《王者榮耀》楊玉環「遇見飛天」皮膚，下載量超過了7000萬，成為穿戴率第二高的皮膚。
遊戲，發現更多可能
時至今日，遊戲已不僅是被用於娛樂的工具。而對於騰訊遊戲而言，文化價值的挖掘與承載、社會價值的多領域實踐、創新科技的融合探索等等，將成為遊戲行業不斷發展、探索的新可能。
而騰訊遊戲提出的這一句新主張「Spark More去發現，無限可能」，確實令人欣喜，它不僅強調了遊戲多方面的價值，也有一個被所有玩家喜歡的內涵，在遊戲里探索未知的新世界。
在社交網路知乎上，關於這次升級的討論熱度非凡，有網友認為，遊戲的發展恰如遊戲玩家本身熱愛的探索，一直在突破已有的框架，奔向更大的世界。
實際上，騰訊也在對遊戲的可能性做出諸多探索：將傳統文化經典化為數字藝術體驗，從越劇到昆曲，從故宮到敦煌，從折扇到榫卯；推出20款功能性遊戲，除了上文中提到的公益遊戲《見》，還有最新上線的防艾科普小遊戲《藍橋咖啡館》，讓人們看到了遊戲在探索多元價值方面的想像空間。
「希望女兒在未來的遊戲里看見不一樣的世界。」肖鵬飛的願望正得到時代的回應，未來，我們將看見遊戲的更多可能，而更加繽紛的遊戲世界，終將幫助我們發現不一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