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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由於難以拿到版號,大宇資訊打算以5億人民幣的價格,變賣旗下子公司軟星科技49%股份,以及《仙劍奇俠傳》IP的大陸地區所有權。
距離開創國產遊戲新時代的《仙1》面世,已經過去26年,昔日大殺四方的中文遊戲巨人,不得不在年暮之時交出手中利劍,換來喘息的機會。
而玩家們口中的「姚仙」姚壯憲,隨著仙劍IP的垮塌,也從滿帶情懷的國產遊戲之光,滑落向變賣版權,制作劣質手遊洗劫情懷粉的「姚撞騙」。
時移世異之後,玩家們熱愛的仙劍沒能陪著那代人成長,比起毫無長進,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看見這個系列不可逆轉的衰敗,然後被制作者當作賺錢工具,終於面目全非。
在大宇宣布要賤賣仙劍大陸版權之前,關於這個系列最近的重要消息,總共有兩條:
騰訊即將翻拍《仙劍奇俠傳》第一部,備案已經走完,會以網播劇的形式出現,選角雖然眾說紛紜,但不管哪一版謠傳裡的角色名單,都有著同一個問題——主要角色全部都是流量明星;
另外一條是個好消息,在無數次跳票以後,姚撞騙宣布《仙劍奇俠傳7》遊戲會在今年中發布,根據試玩玩家的反饋來看,除了建模拉胯嚴重,缺乏創新點,在玩法和畫面上這一作還是值得期待的。
在新作裡,傳統的回合制徹底消失,仙劍終於跟上時代做起了即時戰鬥系統,精致的地圖、流暢的戰鬥體驗,以及女主角第一視角的嘗試,都是顯而易見的進步和創新。
只不過,這些創新來得太慢了。
不說即時戰鬥早已是如今遊戲界大作標配,就算隻在國內同題材同品類裡比,2018年的《古劍奇譚3》也早就交出過一份還算不錯的作業。如果不是仙劍系列的最新作,有巨大的情懷加成和系列積累下來的大批用戶,僅以目前試玩版的完成水平來看,《仙劍7》實在中規中矩。
當然,大宇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往遊戲裡放進大量致敬彩蛋,精準狙擊系列老玩家們的心。除了明顯帶有軟星風格的UI設計,《仙劍2》李憶如獨有的禦靈系統也正式回歸,另外,根據神秘男主的對話來看,本作的劇情會涉及《仙劍3》中魔尊重樓、天魔女葵羽等老角色。
可惜,姚壯憲在部分玩家勸導下吃了書,強行把思慕飛蓬憤而墮魔的葵羽改成了魁予,並且表示會把這個角色人設修改,和龍葵切割開。
讓姚壯憲修改自己設計好的劇情和角色,放在26年前是不可思議的事。
救不下的月如,《仙劍》玩家永遠的痛
被稱作不二經典的《仙劍奇俠傳1》,幾乎是官方發刀的業界傳奇——故事開頭充滿朝氣的少年少女們,立下十年之約後各自奔向慘淡的命運。其中,被鎖妖塔碎石砸落的林月如,死得最為壯烈,也最讓玩家難以接受。
去聖姑那裡集齊九十九隻傀儡蟲、打敗石長老、用紫金葫蘆吸龍,甚至使用修改器,玩家們口耳相傳,搜尋著這個遊戲裡所有可能的蛛絲馬跡,期待會有奇跡出現,但很可惜,沒有人能在《仙劍1》裡救下林月如,因為姚壯憲根本沒有做出過她不死的劇情。
不止玩家,其實在制作階段,林月如之死就遭遇過同事們的集體反對,姚壯憲閉耳不聞,等晚上別人都走了,再一個人偷偷把這部分內容做好。
後來姚壯憲計劃在結局裡讓趙靈兒借林月如的身體復活,團隊裡格外偏愛林月如這個角色的謝崇輝堅決不同意,兩個人大吵一架後達成共識:遊戲只能以畫面裡有抱著孩子的林月如,但不對她的出現做任何解釋的開放式結局收尾。
六年後,謝崇輝終於滿足了自己的遺憾。他受命帶隊制作《新仙劍奇俠傳》,除了對畫面和系統做出優化,植入《仙劍2》的廣告以外,他還為林月如增加了大量個人劇情,並且做出兩個完美結局,分別保住林月如和趙靈兒的命。
由於《新仙劍》回饋不錯,大宇讓謝崇輝繼續帶隊做《仙劍2》,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姚壯憲很生氣,當場打開電腦給大宇的所有高層敲了封郵件:
「謝崇輝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霹靂群俠傳》,沒必要一直守著我的《仙劍奇俠傳》吧?」
《仙劍奇俠傳》創造過許多奇跡。
這款遊戲上市首日,一萬份複製就銷售一空,姚壯憲說那天的銷售情況好到不可思議,「下午經銷商就給我們打電話說得趕緊備貨,這很恐怖。」
以最終的數據看,《仙劍奇俠傳》第一部正版遊戲賣出了20多萬套,盜版則數以億計。這款在當時造成巨大轟動的遊戲,斬獲年度CEM STAR「最佳角色扮演遊戲獎」以及「KING TITLE」遊戲類金袋獎,成為國產遊戲的一個高峰。
而打造出這把《仙劍》的姚壯憲,也被大宇重用,來到大陸開發新興市場,於2000年擔任大宇旗下北京軟星科技的CEO。
需要說明的是,軟星前後有過兩家,2001年大宇又出資在上海設立了上海軟星,和北京軟星打配合戰,各自負責不同產品的開發工作。後來國內單機遊戲市場蕭條,上海軟星在2007年解散,在大陸大宇資訊隻留下北京軟星這棵獨苗,隨著出清軟星股份和《仙劍》版權的計劃推進,很明顯,大宇的這棵獨苗也要保不住了。
大宇的倒塌,早在北軟成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伏筆。那時謝崇輝突然出走,姚壯憲又奪回了《仙劍》系列的主導權,卻發現團隊上下都沉浸在《仙劍1》的成功裡,新項目開展得十分緩慢,「二代的項目計劃早就在日程上,用3D引擎、深度渲染、古典音樂、煽情對白,但大家都陶醉在之前的成功面前,這些新的計劃總是止於討論。」
部分《仙劍》玩家眼中,《仙劍2》不配被當作續作
再加上姚壯憲和謝崇輝的權力鬥爭,兩套團隊前後用了8年時間才炮制出一款並不出彩的續作,這時3D早已不算前沿技術,仙俠類遊戲題材也不再新鮮,業界對回合制戰鬥系統的創新速度,讓進展緩慢的《仙劍》制作組只能吃力追趕。
這不僅是旗下個別產品的問題,《軒轅劍》在第三代作品《軒轅劍叁:雲和山的彼端》之後也開始走下坡路,《軒轅劍肆》的3D系統和迷宮結合得並不出彩,反而導致迷宮過大容易迷路,加之劇情斷裂嚴重,最終銷量和口碑都不樂觀。
曾經支撐起大宇的《大富翁》系列,2003年更新到第七代後就處於半停滯狀態,主打女性玩家市場的《明星志願3》更是至今沒有正統續作。
作為一家公司,大宇急需找到更穩定的收入來源,比如網遊。代理《魔力寶貝》國服和臺服後,網遊成為大宇的主要戰場,《大富翁》、《仙劍》、《軒轅劍》、《明星志願》,不論題材和玩法合適與否,這些IP都被搬運到線上撈流水。
但大宇的網遊策略一路踩雷,投入巨大又幾乎賺不到錢,導致單機遊戲賺到的錢,全都要拿去填補冒進的網遊戰略帶來的虧空。
2004年是《仙劍奇俠傳》這個系列最後的高光,由胡歌、劉亦菲、安以軒和彭于晏共同主演的電視劇版《仙劍1》上映,姚壯憲一手操刀的《仙劍奇俠傳三》大賣,大陸的《仙劍》熱達到最高潮。
隨後一切急轉直下,開發完《仙劍三》、《仙劍四》後,上海軟星前中高層因為分成問題集體離職,後來上海軟星被直接解散。北京軟星完成的《仙劍五》、《仙劍六》,雖然呈現出了回暖的勢頭,但一成不變的核心玩法,在同時代大作們的襯托下,越來越難以留住玩家。
就算再深的情懷,26年如一日的換湯不換藥,誰能不膩?
實際上,拿雙劍的IP變現,大宇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早在2014年,暢遊和騰訊就分別獲得了大宇手中《軒轅劍》和《仙劍奇俠傳》各自的版權,那年人民網還特意寫了篇文章,標題叫《騰訊暢遊共擎大宇雙劍:經典單機遊戲涅槃》,用過年一樣的筆觸記錄了這兩個臺灣遊戲IP怎麼投進大陸廠家懷抱。
在這篇文章裡,作者敏銳地提出了這些IP買賣背後真正的關鍵——手遊化。
中國的優勢在於體量巨大、消費意願強烈,已經被廠家們培養成熟的手遊市場,在這塊特殊的市場裡,用戶更推崇爽點更多的碎片化內容,相比之下,以「長劇情、硬核RPG」見長的大宇雙劍,顯然不符合市場主流。
類似《仙劍》、《軒轅劍》這種題材,唯一也是最好的呈現方式,還是大型付費單機遊戲。很不幸,根據現有的國產單機遊戲質量,小而巧妙的《太吾》、《Dyson球》、《鬼谷》等獨立遊戲,還可以靠玩法和獨特文化元素爆冷,但大作這塊領域,中國遊戲還是被國外大廠按著打。
無論《古劍奇譚3》還是《仙劍奇俠傳七》的試玩版,僵硬的人物表情和粗糙的面部建模背後,都指出了同一個問題:在國外大廠司空見慣的面部表情捕捉等技術,在國內依然沒有跟上,換言之,無論技術還是經濟投入,國內大作的工業化水平都還有很大努力空間。
毫無靈氣的七代主角
研發能力、產品質量都不行,文化元素又很難在海外市場贏得歡迎,與其冒著被卡版號的風險,投入數年時間和至少幾千萬的成本做研發,還不如拿著IP魔改手遊和影視劇,收割玩家情懷稅。
對於這一點,大宇顯然想得很明白,2014年開始他們就不斷和中手遊、暢遊、西山居、騰訊等友商結成聯盟,共同對《仙劍》IP進行手遊化開發,算上上周完美世界公布的最近正版《仙劍奇俠傳》手遊,市面上這類產品已經有29個。
至於那些沒有取得授權,但打著《仙劍》招牌吸引流量的雜牌貨,更是無法估量。2017年大宇、唐人、紫龍之間的版權官司,就是因為授權過程出了紕漏挑起來的。
至於影視、動畫、漫畫、小說這些領域,大宇的IP開發布局也非常全面,14個正式授權的產品裡,除了兩部動畫由旗下的軟星公司自己制作,剩下的都甩給合作方幹活,大宇淨賺版權收益。
過飽和的版權開發,快速透支了IP的生命力,緩慢又落後於時代的正統作品更新速度,則讓系列忠實玩家更加失去對大宇這家公司的信心,當曾經被眾人吹捧的「姚仙」淪為玩家口中只會撈錢的「姚撞騙」,《仙劍》的基本盤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痕。
讓玩家們失望,要承擔經濟後果。
近三年來,《仙劍》在大陸地區的IP收入不斷縮水,占大宇公司營收的比例從2018年的59.04%,掉到2019年的39.55%,剛剛過去的2020年最慘,只剩28.54%。
比起讓賺錢能力更加低下的IP砸在手裡,不如趁著還有價值拋售出去,這才是大宇在打的算盤。至於所謂的版權難拿,不過是個借口——《大富翁10》在拿到版權之前,一樣通過NS賣出過70萬份,除了NS,市面上也不乏steam這類可以繞開版號的發行平臺。
面對大宇雙劍,玩家的情感很難不龐雜。
一方面,這兩個系列遊戲陪伴了自己成長的軌跡,作為玩家當然希望可以不斷玩到更多續作,更長久地在《仙劍》和《軒轅劍》的世界裡冒險,這也是每逢新作、衍生品,忠實玩家們即使知道沒那麼好,也願意花錢的原因;
但另一方面,看著自己有感情的遊戲被改得面目全非,制作組甚至開始撕書吃設定,為了迎合所謂的「時代性」而親手讓這兩個IP崩壞,又難免覺得,還是讓過去的感動從此停留在記憶裡更好。
在開放測試版以後,即使偶有「進步不大」的聲音,但對於《仙劍奇俠傳七》,還留到現在的玩家們都是抱著期待的心態,準備再一次為情懷買單。
同樣的場景,《軒轅劍柒》發布前也上演過,後來憑借稀爛的畫面、惡心的劇情,以及毫不自由的上世紀線性遊戲體驗,讓這款遊戲成為證明中國單機遊戲做不起來的反面典型,大量玩家退坑回踩,對這個系列的熱愛消磨殆盡。
只希望,《仙劍奇俠傳七》能夠交出一份至少合格水平的答卷。
大宇雙劍的後輩,燭龍遊戲旗下的《古劍奇譚3》裡,有過一段別有深意的過場CG。
內涵友商現場
客棧夥計與背著「太歲」的主角北洛擦肩而過,夥計懷中的兩柄古劍掉落在地上,頃刻蒙塵晦暗。
這時,主角團之一雲無月看著兩柄劍,說這兩柄劍在畏懼太歲。岑纓不解,問她劍也會害怕嗎?
雲無月說:若是凡鐵,反倒毫無所覺,越是有靈性的劍,越會如此。怕是前幾朝傳下來的古物,未必厲害,卻已經有了一點靈性。太歲刃前,自然蒙塵。
>還記得《仙劍奇俠傳》嗎?它要被大宇賤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