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莫被「民主」誤

2019-12-13 139 Vi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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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莫被「民主」誤歷史第1張

作者：詹得雄（華語智庫高級研究員、新華社世界問題研究中心研究員）來源：2019-11-11日《南方雜誌》

民主莫被「民主」誤歷史第2張

目睹了幾十年的國際風雲，不吐不快。題目中前面那個民主，是人們心目中憧憬的民主；後面那個打了引號的，或是被理解錯了的民主，或是打著「民主」的旗號做壞事，比如現在在中東、非洲等一些國家看到的。

到底什麼叫民主？這個詞最早從古希臘來，離現在兩千多年了。這個詞「demokratia」的前半部分是「人民」的意思，後半部分是「管理」「權力」的意思。確切地講，古希臘民主是「城邦民主」。他們寶貴的理念是大家都是主人，由一人一票選出人來管理。但要明白，那種民主並不是全民民主，因為那時是奴隸社會，奴隸只不過是「會說話的工具」，沒有資格參與討論和表決。

理念好，是不是效果一定好呢？不一定。公元前500年前後，雅典逐步向奴隸民主制度過渡，一度強盛到了令它的鄰國、實行寡頭政治的斯巴達疑懼的地步，後來發生了著名的伯羅奔尼撒戰爭。結果大家知道，是斯巴達贏了。雅典輸的原因不僅僅是實力，還同它那種直接民主造成的腐敗（這與原來的設想大相徑庭）和混亂有關。

西方古代史里，這種一人一票直接民主的理念並不占主流。它有一個先天的不足，即只適合小國寡民。那時的文獻說，這樣的民主國家的疆土最好是一個人從這兒大喊一聲，傳到那頭那個人能聽到，否則要召集大家來投票十分困難。

這種民主漸漸地被人類淡忘了，並不是理念不好，而是它實在不適用，但在部落和鄉村還有不同形式的遺留。到了14至16世紀，西歐發生了文藝復興，原因是新興的資產階級漸漸對專橫的天主教會不滿。教會代表上帝，要信徒絕對服從。但是教會里的教皇、神父和聖職人員並不是上帝，他們是會腐敗的，後來發展到了驚人的地步。

物極必反。一方面新興資產階級希望有一個自由的經商環境，免除教會和貴族的盤剝；另一方面商人與商人之間也需要形成一種新型的、能平等協商的關係，於是他們就高舉起人權的大旗，大力提倡個性解放。這當然是好的，但新的問題是，若每個人都只強調自己，他們之間怎麼相處呢？

17到18世紀西方的啟蒙運動，是文藝復興的繼續和發展，「自由、平等、博愛」的口號十分響亮，其高潮是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國王的腦袋放到斷頭台下，說斬就斬。否定了上帝，沒有了國王，人民自由了！民主了！很快，幸福還沒來，混亂倒來了。最後拿破侖趁亂奪權，不僅恢復了秩序，而且恢復了帝制。一度驚恐萬狀的老百姓不得不在大炮和槍口面前放棄狂熱。

從封建主義轉變到資本主義，英國走的是君主立憲，德國經過了俾斯麥的鐵血統治，法國也是經過了幾次動亂之後才做到共和。比較特別一點的是美國。美國的獨立戰爭是一場「富人革命」，所以獨立後制定憲法時，最擔心的是：如果真的實行一人一票，窮人就會利用議會來平分他們的財產。所以憲法雖然開宗明義第一句話是「人人生來平等」，但那只是一層民主的面紗，要當上議員，都要由金錢鋪路，大亨首肯。

美國的民主當然不能一概否定，從歷史長河來看，也是一種進步，有值得學習的地方，但它的資本主義本質是明擺在那兒的，誰也否認不了。上世紀90年代初蘇聯瓦解後，哈佛教授弗蘭西斯·福山斷言：「人類接近千禧年的終點，體制的競爭將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自由民主。」這種洋洋得意的「歷史終結論」鼓噪一時，美國趁機打著「民主」的旗號橫行霸道，不料20年後，敗象畢露。福山教授又寫了一本《政治秩序與政治衰敗》，稱美國的民主不靈，是「否決政治」，政黨惡鬥有時竟到了讓政府關門的地步。他在書中就民主問題提出了一個發人深省的概念：執行力。如果一個制度只符合「理想」，卻沒有執行力，優越性從何談起？試看今日美國槍禍之烈，議員先生們又做了什麼？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根本是為全體人民謀幸福。我們認識到民主與集中是對立的統一，不能偏廢。在這種民主集中制下，為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個共同目標，有事大家好好商量，廣采博納，再由中央集中起來執行，在執行中不打折扣，這就是中國民主的長處。集中力量辦大事，我們已創造了人類發展的奇跡，由這種新型民主來做保證，中國的未來一定光明。

民主已有了漫長的發展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根本是為全體人民謀幸福，有事大家好好商量，廣采博納，由這種民主集中制來做保證，中國的未來一定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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