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朋友圈最熱門的話題大概就是「愛樂之城」的討論了。首頁11號，看過放映版，個人感覺影片本身沒有想像中的好。但是，看完之後，我覺得很多愛情問題都可以在新出版的《愛情第二課:我們都是烏托邦里陳雪筆下千瘡百孔的戀人》中得到描述。編輯寫了下面這篇文章來解釋《愛情第二課》中愛樂之城的兩個愛情問題。(有一定劇透)
文|吳桑玉
照片:愛樂之城的劇照
雖然這兩天最時髦的一件事就是去電影院哭訴La La Land(愛樂之城的中文譯名)，不管你是騙現任說要和朋友去打保齡球卻偷偷買了一張電影票，還是和現任扭捏手指直到開燈，這部電影想告訴我們的恰恰是: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很少有現在才能回憶起來的感情。但無論當時有多難過，多愁善感，多後悔，甚至哭過，都可以從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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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相憐。
「在早戀中，我愛上了有‘痛苦經歷’的人。不愉快的童年，悲傷的過去，精神創傷，難以言喻的人生經歷，貧窮，挫折，彷徨，甚至躁狂抑鬱症，無論是在精神上，身體上，生活體驗上，還是情感體驗上，不僅複雜，而且充滿痛苦。我總是吸引這樣的人，並被他們迷住。我深深相信我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過去，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我。甚至當我聽到一個人悲傷的過去時，我會情不自禁地愛上他/她。我覺得那種人也能有同感。」(愛情第二課p37)
電影里第一次和塞巴斯蒂安米婭吵架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質疑他太容易放棄自己的音樂夢想，不情願地做自己完全不認同的事情(當然他說的都是對的)。他大聲反駁說，他是在朝著她當初希望他走的方向努力(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更光明的未來)。塞巴斯蒂安在爆發後說:「也許你喜歡我是因為我窮困潦倒，這就是我如何讓你感覺更好。要知道，那時候，一個是到處試鏡的好萊塢十八線女星，一個是懷抱爵士復興夢想卻只能在酒店演奏《鈴兒響叮當》的落魄男人文清。在人生低谷的相遇，尤其充滿了這種情分。
然而，這種救贖式的共情往往充滿了情感的起伏。背上很難起飛，但很容易摔倒。如果你是「渴望被拯救」的人，也許你經濟上無法獨立，童年被蒙上陰影，事業受挫，或者親友遭遇不幸。生活中總有這樣的打擊，讓你措手不及，打在自己應付不了的地方，於是摔倒。如果你是「拯救他人」的那個人，也許你做了天使該做的事，但在別人眼里，你只是個受虐狂，是個備胎。
「但實際的體驗是，我們因為痛苦而相互吸引，但最終我們都想得到對方的愛、理解和幫助。甚至可以說，我們的愛是建立在‘渴望被愛’和‘期待被拯救’的基礎上的，只是彼此還沒有愛的能力。」(愛情第二課p37)
同舟共濟是人之常情。是的，但是愛情不是兩個人靠在一起互相取暖那麼簡單。無論是戀愛中還是即將戀愛的你，是否應該問問自己「他/她是不是那個能讓我成為更好的人？」
前任
「過去，我不擅長交朋友。我所有的好朋友都是和我在一起過的人。好像只和他們談過戀愛，心裡充滿了各種可能。所有曾經輝煌過，不開心過，傷心過，甚至暴力分手過的人，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仿佛無法繼續。他們繼續以‘朋友’的身份存在於我的生活中，為被撤回的我保留一個朋友的位置。」(愛情二班p119)
在電影的結尾，塞巴斯蒂安和米婭在分開五年後，在他的爵士酒里偶然重逢。此時的他已經完成了人生的夢想，而她也成為了知名的女演員，嫁為人婦，生活幸福。兩個人都在沒有對方的生活中過得很好，但他們離開時的眼神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雖然，我還是會永遠愛你」。
前任永遠是個棘手的話題，「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可能是最體面的做法。不接觸，不說話，不見面，不攀比，是對現在關係最起碼的尊重。如果你還像親人一樣在乎那個人，那就只能把它當做自己的秘密來保守。但是總有一些人可以打電話給前任和現任喝一杯，或者和前任出去約會。畢竟成年後交朋友越來越難了。那個和你一起哭過，笑過，卷過床單的人，曾經是最好的壞朋友之一。「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有了這種自我催眠的心態，我們就可以愉快地一起聊天，一起吃飯。
但你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站在麻煩的「現任」位置，說著「沒事，沒事」卻已經開始把紙巾撕成條了。真的可以笑著和愛人的前任坐在一起吃飯嗎？面對這樣的問題，人們總想表現出自己的大度、寬容、聰明等莫名其妙的美德。當然，也許真的會有前任，交這個朋友太有意思了，太值得了，連你這種地位的人都無法自拔。(如果有這樣的人，不會有「為什麼現任看上我了」這樣的自我懷疑嗎？)，但如果愛情不能自私任性講道理得到回應，為什麼不乾脆養條狗呢？
「我突然發現自己，是因為我有這些比知心朋友還親的‘前輩’，這種畸形的‘友情’讓我無法和普通朋友交流，無法交心。因為，有什麼比曾經愛過你，恨過你，最後還和你友好的人更可信的嗎？對於一個在交往中畏首畏尾的人來說，過去的愛情，過去的事情，回憶都成了避風港，前任成了最好的朋友，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會對四個人都造成‘生活無法前進’的傷害。」(愛情二班p120)
「原來我從來沒有真正放下過」(愛二班p121)
可能是因為想知道他/她過得好不好，可能是因為有些問題其他朋友回答不了，也可能是因為你打個電話只有那個人會出現。不管什麼原因，你和這個人在與現實世界平行的空房間里依然相愛。要不要維持這樣的關係，當然是你個人的選擇和自由，但最後總會有人受傷。想清楚後果，權衡得失，因為這個世界上所有和前任做朋友的人都會欠債。
你能揮手告別嗎？沒有我你也過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