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絲：喝酒的回憶

說起喝酒，我和姐姐也鬧過笑話。這個故事雖然已過去三十多年，但還常常被家里人拿來取笑我們。

那時我們都在上小學。由於家里條件不好，我和二姐被安排在家里最後面的一個小房子住。二姐從小就是學霸，每晚被她拖著做作業做的很晚。記得有一天晚上特別冷，我們在昏暗的煤油燈下做著做著，覺得又冷又餓又不想去睡。我提議去找點吃的，二姐也沒反對。於是我在陋室里翻箱倒櫃到處找，結果除了發現一瓶「白蘭地」白酒，其他什麼吃的也沒有。這瓶酒是一個即將出嫁的堂姑婆婆家送來的彩禮，當時大概幾塊錢一瓶吧！由於之前我們從沒喝過酒，也不知道白酒是什麼味道，可能是出於好奇，我三下兩下就把瓶蓋擰開了。哇！好香呀！二姐和我異口同聲地說。於是迫不及待地倒上一瓶蓋子就往嘴里送，雖然第一口下肚是又辣又嗆又難受，但不一會兒就覺得渾身暖和還很興奮沒睡意。記得那天晚上我和二姐各喝了兩瓶蓋，然後把剩下的藏起來留著後來每天晚上享受一下。當最後一次喝完所有的酒時，我們才意識到父母如果知道這瓶酒被我們喝掉了，一定不會饒恕我們的。我們就想出一個「以水代酒」的絕招。從此我倆每次看到那個裝著水的酒瓶總是暗暗地偷笑，既回味喝酒時那種享受，又有點擔心哪一天這個秘密會被父母發現。直到過年時，那天家里來了一位貴客，父親讓母親炒了幾個好菜，然後很高興去把那瓶留著捨不得喝的「白蘭地」拿出來，擰開蓋子先給客人到了滿滿一杯，接著再給自己倒一杯，然後舉起酒杯對客人說:「來，來，我先敬你一杯」當時我們這些孩子都沒開始吃飯，躲在門邊看父親和客人喝酒。其他人可能也只是看看而已，可我和二姐由於心里有愧，一看到父親即將喝到嘴的白水，心里別提多害怕呀！可父親還是喝了，只見他先是泯了一下嘴，然後皺了一下眉，再端起酒杯仔細看了看酒，然後才對客人說:「這酒怎麼一點酒味都沒有呀？難道是時間放久了，走氣了？」聽這話我和二姐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著跑進廚房躲起來了。

這個秘密直到很多年後，我們才向家里人坦白，當時全家都笑的前俯後仰。從此以後，只要大家在一起聚餐吃飯，必定是先給我和二姐倒上滿滿一杯酒，然後笑著對我們說:「二小姐，三小姐，你倆酒量大，從小就練出來了，來，來，多喝點，多喝點……」每當此刻，我倆都很不好意思相視一笑，然後拿起酒杯一碰:「幹……」

如今姐弟們都工作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每年也難得見上幾次面。特別是從小和我一起睡覺一起做作業一起偷酒喝的二姐，早已定居美國，我們常常在微信里聊起各自現在的生活。多少次她熱情邀請我漂洋過海去看看，我也很期待有一天能和姐姐相聚在大洋彼岸，再一次舉杯，不管是白酒還是洋酒，我們都想一醉方休。

作者簡介:雨絲絲，一個每天工作在城市，生活在鄉村，業餘時間喜歡種菜做飯和寫一點生活感想的普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