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可不是糙漢,女生的性感,他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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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vicky刺蝟

姜文·.

在電影界,姜文是個獨特的存在。他狂傲自我、野心勃勃,嘴角經常帶著一抹調謔的笑。很少認真說話,但認真起來說的話,也不會好好的。

他是一個符號,一個形容詞,很man,很姜文。

很姜文,可以是講求完美的偏執,可以是荷爾蒙迸發的性感,也可以是根植於心的浪漫和天真。

如果以金庸的武俠人物來比喻,他比較像黃藥師,表面冷酷絕情,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內里一派軟肋柔腸,只有知己才懂得。

因為驕傲,他不屑於被眾人理解,懶得解釋,懶得與人交好,所以惡名遠揚。這東邪的名頭,邪得獨孤孑然。

他懂得觀眾的喜好和市場需要,一部《讓子彈飛》,就站著掙得腰包鼓鼓,底氣十足。他也深知專業評委的口味,《鬼子來了》對戰爭和人性的批判和暗喻,看一遍就會讓人讚嘆一番。

他的電影可以很燃很青春,就算再過幾十年,《陽光燦爛的日子》依然是一道耀眼的光,在每個少年悸動的心底湧動。而《太陽照常升起》,就是深邃的大海,你任何時間都可以飛躍其中,享受開闊和平靜。

但他絕不會重復自己,每一部電影,都是一個新的起點,一段新的航程。

為了一口醋,去包一鍋餃子,這樣的事,他會幹。如果觀眾喜歡這窮講究,他會很開心,很得意,一臉壞笑地顯擺自己:看,我姜文就是牛!這股狂勁,他一點也不會掩飾。如果觀眾不買帳,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奚落:這頓餃子,給豬包了。如果影評人也說不好,丫的,等著,我非得在電影里將你們戲弄一番。這不,在《邪不壓正》里,史航就穿著蘇格蘭裙子,騎著摩托車,只會寫五個字的影評,就來闖蕩江湖了。

借著電影夾槍帶棒地諷刺人,他很擅長。但最讓他樂此不疲的事情,就是借著電影來表達對歷史的思考和人性的反思。所以,他喜歡將小人物放置在宏大的歷史背景里,展示他如何沉浮,如何自救,如何獲得完整的自我。

《俠隱》的精髓,不是俠,是隱。

隱於山林,只是形。隱於鬧市,有了神。但隱於圓融,方得自由。

什麼是邪?什麼是正?很難有涇渭分明的界限。

我是誰?我要做什麼?是亙古以來的謎題。從亞里士多德到薩特,哲學家們討論了幾千年,誰都沒有標準答案。

作為一個普通人,如何在紛繁的世界里安身立命,是一輩子的使命。年輕時可以無所顧忌,也無所謂正邪。但如果這年輕人成了父親,就恨不得將自己的人生經驗都講給孩子,讓他少走點彎路。

這些人生經驗歸結為一句話,就是邪不壓正。這或許也是姜文的人生信念。

所以姜文拿了張北海先生的《俠隱》,絕不會規規矩矩去還原小說,他要夾帶私貨,以電影來和兒子交流。

姜文說了,這部電影是獻給自己兒子的。他們一個12,一個10歲,正當少年。

他要在電影里告訴自己的孩子,什麼是成長,什麼是愛,什麼是自由……想說的太多,就不免信息量龐大,有點囉嗦,影響了明快利落的觀感。

好這口的,覺得畫面浪漫,打鬥驚心動魄,配樂蕩氣回腸,很好看。不好這口的,覺得亂七八糟,莫名其妙,薑郎才盡亦!

在寫這篇影評前,我一度很猶豫。批評的,讚美的,都已經寫得太多,再寫還有沒有必要。看完電影已有一段時間,也看過不少影評,有一些感受,卻始終懸在那里,不落在筆端就無法釋懷。那就寫吧。姜文借電影來展示表達對家人的愛,我們借文字來抒發下自己的好惡,這也是我寫影評的一大動力。

閒話說完,正式開始說電影。

·男人.

電影里,每個男人都隱忍已久,蓄勢待發。

李天然,天賦異稟,能躲開子彈,又能飛簷走壁。穿西裝,說一口流利英語,是協和醫院的大夫,海龜背景,絕對的高富帥。脫下衣服,一身腱子肉,身材好到男人看了都動心。在北京城里跑酷,何等風流。

但他的眼睛里,藏著恨,藏著怯,藏著茫然。

他身負血海深仇。十五年前,目睹師父一家慘死,對師兄朱潛龍,他恨之入骨。但當時自己無能為力僥幸逃脫,又讓他對朱潛龍充滿畏懼。恐懼與仇恨,融為一體。他憤怒,但不知道這憤怒,是源於仇人,還是針對自己。因此,他也虛弱。他就像一只獵豹,東奔西突,卻找不到獵物方向。

朱潛龍,朱元璋後人。他苦心經營,為了飛黃騰達和日本特務根本一郎勾結,殺死自己的師父一家,欺世盜名。但也只混得個警察局長的身份,離光宗耀祖還差得很遠。他人格分裂,兩面三刀。表面是條龍,變色龍。骨子里是條蟲,可憐蟲。

藍青峰,前朝武人,家世不菲。他利用李天然、朱潛龍、根本一郎之間的恩怨,想下盤棋,大棋。為此他讓亨得勒救下李天然,送他去國外學習,又讓他回到北京,作誘餌,讓朱潛龍和他合作,反清復明。這盤棋,他下了15年。

他就像一桿槍。藏在袖子 里,冒著幽冷的光,但沒有射出子彈之前,神秘莫測。

根本一郎,潛伏在北平的日本商會會長。表面人畜無害,對論語的解讀頗有心得。但實際上心狠手辣,是日本發動對華戰爭的馬前卒和情報員。他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已蓄謀已久,急不可待。

時代風起雲湧,老北平白雪紛飛。如此亂世,男人們爾虞我詐,血雨腥風。

李天然無父無母。他有過父愛,師父和亨得勒醫生先後收養他,愛護他,可惜都慘死人手。藍青峰教導他,利用他,在最後關口流淚對他說實話,也是動了真情。

他們教他堅韌,教他隱忍,教他殺戮,但這些都不夠。恨和狠可以給人力量,可這種力量是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也自傷。

真正引領他成長的,得是女人。

女人

第一個上場的,是唐鳳儀。

她一身鮮艷旗袍,袒露著蔥白大腿和高翹的胸脯,眉眼間皆是挑逗,話語間全是風情,人間尤物不過如此!對著她誘惑的屁股,李天然不動心怕是假的。他將偷來的根本的印戳就蓋在了她的屁股上,這是對朱潛龍的挑戰,也是自己的歡愉。

姜文作為一個老司機,對女人的性感部位特別熟絡,也刻意渲染。只消回想下寧靜紅彤彤的屁股,陳沖濕漉漉的頭髮和敞開的襯衫,劉嘉玲的胸部,這些讓男孩子暗流湧動不能自抑的部位,他從來都是近鏡頭,慢鏡頭,赤裸裸地喜歡和停留。

他鏡頭下的女人,總是充滿性誘惑,但又隔著距離,只可仰視,不能褻玩。

唐鳳儀既有熟女的火辣,又有少女的嬌憨。這樣的女子,男人們遇上了,自然是愛的。

但這些都不夠,作為父親的姜文,要教孩子們如何去了解女人更深層的美。唐鳳儀不羈的的靈魂,剛烈的性格,有情有義的品性,才最值得欣賞和珍惜。

朱潛龍是個濁物,怎麼懂得這樣的女人?所以她遇到李天然,誘惑他,試探他,也真心喜歡他。但她也深知,自己的風塵,不是璞玉一般的李天然真正需要的。因此,她通風報信,讓關巧紅去救李天然時,也不忘悠悠一句:這醋,我也是要吃的。

最後,當戰爭爆發,日本兵進入北京。在城樓上,她一襲粉衣,縱身躍下,以清郎朗的死,辭別混濁濁的人間。這樣的女子,愛和恨都轟轟烈烈,絕不拖泥帶水。

她,是男人心頭的朱砂痣。但男人,更需要頭頂的一片白月光。

關巧紅,自帶光環,只要她出現,所有的鏡頭都滿含愛意。

這樣的鏡頭,姜文只獻給自己最愛的女人,孩子們的母親-周韻。可以把媳婦拍得這樣美,不是深愛是什麼?

周韻曾經在採訪時說:如果我是姜文的附庸者,那會很麻煩。兩個人在根上,必須是平等的。在生活上,要是互補的。這是個平衡的問題。姜文很有才華,很堅持自己,但他的性格在某一方面會有放大,我敢說我的性格肯定比我老公完整。

獨立,完整。這就是關巧紅,也是周韻。電影里她是李天然的精神領袖,生活里她是姜文的知己伴侶。這樣的愛情,是姜文想要的,也是他希望孩子們去追求的。她包裹得嚴嚴實實,但眉宇之間的英氣和性感,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這才是高級的性感,不斷讓你產生衝動,但又讓你心生敬畏,像女神一樣仰望她。

關巧紅,一步步帶他面對自己真實的內心。她說,復仇不需要等待,一把槍,一個人,就夠了。她引導他直面恐懼,戰勝恐懼,手刃仇人,解開心結。

殺死仇人就是勝利嗎?不是,愛和寬恕才是。

當李天然成功復仇,躍上房頂,想要和她分享喜悅時,她告訴他,她已經見到了自己的仇人,但仇人已經白髮蒼蒼,帶著小孫女,她選擇了寬恕。這次,她離開他,一個人去完成自己的心願。

李天然在屋頂茫然失措,大聲喊叫著「巧紅」,但她翩然離去,不見了蹤跡。她說,她會找到他。

愛情,需要等待。女人,需要去追。

當李天然明白這些的時候,我相信他們會在一起。在此之前,李天然真正的路,才剛剛開始。

是躍下屋頂,加入抗日洪流,還是待在屋頂,成為歸隱俠客?這個選擇,留給李天然自己!

自己

姜文終歸是個浪漫的人。

他將電影里的老北京,利用屋頂,分為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屋頂之上,是自我的放飛和回歸。這里有高聳入雲的城樓,有曲徑通幽的小巷,是充滿回憶未曾破壞的詩意。他就像是一只鳥,自由自在,赤身裸體,彷如初生的孩童。

屋頂之下,是現實的軍閥割據,日軍入侵,是長槍短炮,是家國危難顛沛流離。這里沒有詩意,只有見血封喉的江湖。

李天然,遊走在兩者之間,維系著自我與現實的平衡。

是男兒,自然要一腔熱血,守護家園。但有時候,不妨也跳躍開這些沉重羈絆,飛躍上屋頂,自由奔跑,保留一份天真,一份自然天性。

這就是姜文一直以來的少年情懷,浪漫情懷,也是他不隨波逐流的個性追求。

同樣,他也想將這份天真心性,永遠留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父親這樣深沉的表達,孩子們應該喜歡的吧?

反正,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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