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人的血腥:打完勝仗就要砍掉敵人的耳朵送回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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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春秋戰國所謂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關於祭祀和戰爭皆為那個時代最重要的事情,貫穿於諸侯貴族的終身, 「祀與戎」是天子貴族們的必修課。而 「天下以同文為治,故私門無著述文字」,列國的教育體系皆出自貴族,就是 「惟官有學,而民無學」,與之相匹配的則是私藏於官方的典籍訓誥及樂章。這即是上古之世民眾多蒙昧的根源,人類的高層智囊團建立了單獨的體系,人為的分割開貴族階層與民眾,民眾受教育的權力被徹底剝奪,只有那些生活在權力圈層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教育。

夏商以來的金滕玉冊,大多隱藏於高層秘府之中,貴族們即便要誦讀學習,也必經繁雜的程序,必須有專門的官員傳授,《禮記》有 「宦學師事」,有 「天子曰辟雍,諸侯曰泮宮」,也即說早期的教育隱藏於深宮後院,普通民眾即便知道有教育這回事情,也永遠無法想像。《漢書》載 「聞三代之道,鄉裡有教,夏曰校,殷曰癢,周曰序」,這就是說 「校」 「癢」 「序」就是三代之間的教育機構。到周人世代承繼夏商之經驗,高層貴族更是牢牢控制著教育管控權,在鎬京都城和諸侯國都均設有頂級的教育機構,負責對貴族們進行教育,並培養其成為 「祀與戎」的專業人才,為國家之發展發揮積極作用。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在春秋戰國時代,應該已經有 「國學」和 「鄉學」之稱,在孔子的教學課程內,即有 「禮、樂、射、禦、書、數」六藝。從這裡也能看出來,這些技巧都是跟 「祀與戎」密切相關。事實上周人歷經戰亂,尤其是到春秋以來,珍藏於都城中的典籍就多受損毀,很多禮樂制度都存在遺失情況,所以後來孔子要說 「禮崩樂壞」,要周遊列國去參閱上古殘卷,都是為了尋找那些已經被諸侯列國所遺忘的東西。

而列國面臨紛爭亂戰,尤其是天子貴族們,大多皆有懷舊情緒,希望復興舊時即有的 「君君臣臣」,於是孔子才非常有市場,諸侯列國們才會到魯國去求學周禮。《詩經》載: 「矯矯虎臣,在泮獻馘」,在諸侯們的教育機構泮宮中,還專門設置有位置,用於驗證祀與戎的教育成果。在此學習的貴族子弟們,如果參加征伐戰爭,勝利以後就要將敵人的耳朵割下來送到泮宮裡,以此來感謝國家之教育,並請祖先們證明。魯國的泮宮正是貴族們接受教育的最重要基地。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命魯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在所有的周人分封諸侯中,魯國所享受的待遇是最豐厚的,魯國既接受了周人祭祀天子的所有規章流程,更是在都城建立了天子才能建立的 「太廟」。後來的孔子就曾經 「入太廟,每事問」,就說明太廟這個地方本來也可能是天子諸侯們教育子孫的其中一個場所。太廟中除了祭祀祖先外,更是擺放著各類典籍和珍器。在這些器物之上往往就有很多訓誡後人的語錄,《明堂位》中就記載魯國的太廟裡有 「勿多言,多言多敗;勿多事,多事多患」,可謂時刻警醒著魯國的貴族子弟們,這些話即便用於今日,也是警世真言。

《禮記》載: 「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天子曰辟雍,諸侯曰泮宮」。生活在一國之核心區域的人謂之國人,周邊的人則謂之平民,平民生活的地方就是 「郊」,而魯人設置學校在這裡,即可能說明一個問題,即周人的教育體系雖僅僅服務於高層貴族,但因其位置的原因,很有可能也有一些平民在此受到過教育。沒落的諸侯貴族越來越腐敗,管理國家的重任已經逐漸壓到了新晉的卿大夫士子們的身上,對人才的渴求便對教育普及提出了新要求。孔子的 「有教無類」也便應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