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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芳、杜月笙,孟小冬的兩任丈夫,都是聲名顯赫、萬眾矚目的人物,自己又是京劇史上最負盛名的女老生,紅極一時,有「冬皇」之譽。他們的故事在當時是坊間熱議的八卦,即便在幾十年後,仍餘溫尚存,時不時被人翻出來舊事重提。和所有名人八卦一樣,閨閣中的真相只有當事人知道,而人們卻盡可以憑借自己的好惡,杜撰出許多是非來。真真假假,各執一詞,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爭論還沒完呢。
孟小冬的身世就說不清。至少有三個版本,一說是北平城郊宛平縣人,本姓董,家境貧寒,六七歲時,孟家戲班去那裡演出,她因癡迷京劇,被父親送給孟家學戲,「小冬」就是「小董」的諧音。另一說的故事和這個版本差不多,只是孟小冬的籍貫變成了漢口,父母是給茶園的演員包夥食的,據說孟小冬16歲時去漢口演出還曾找過親生父母,但沒有找到。比較普遍的說法是孟小冬生於上海,出身梨園世家,孟氏門中三代共出了九位皮簧戲、京劇名角。當時戲曲演員的社會地位極低,即便按照最後一種說法,她也算出身寒微。
孟小冬7歲開蒙,拜姨夫仇月祥為師,學唱孫(菊仙)派老生,並依照科班收徒的規矩,簽了8年的賣身契約。她天生一副不帶雌音且洪亮的好嗓子,又練功刻苦、悟性極佳,很快就小有所成。
1916年,年僅9歲的孟小冬,在上海哈同花園首次登台演出堂會戲《烏盆記》。她小小年紀卻少年老成,把孫派老生的唱功、行腔、念白、表演得有模有樣,當時便有行家將其列入童伶中的傑出人才。
舞台上的男扮女裝,並不罕見,因為早期女性不能登台,京劇遂發展出獨特的男旦藝術。四大名旦梅蘭芳、尚小雲、程硯秋、荀慧生皆為男性。話劇被引進中國後,李叔同、曹禺、周恩來也先後在舞台上扮過女裝。女扮男裝則出現於光緒年間,當時京滬等地全部由女性組成的戲班被稱為髦兒戲。這種稱呼有些歧視女性的意味,髦兒戲始終難登大雅之堂。
1919年,12歲的孟小冬隨王家髦兒戲班到無錫的新世界屋頂花園演出。先後演了四個月,連演130場,小小年紀就成了戲班的主角,家裡的頂梁柱。當時《錫報》劇評欄目評論道:「孟小冬十二歲能唱譚派各調,亦天才也。」從童年即在舞台上扮演帝王將相、壯士義仆,不能不對孟小冬的性格產生影響,其一生剛烈孤傲、寧折不彎的性格,許是那時便漸漸形成。
同年,孟小冬遇到了杜月笙。1919年底,原本在城隍廟勸業場「小世界」唱戲的孟小冬被「大世界」遊樂場的老板黃楚九發現,重金挖了過來。但由於孟小冬與「小世界」的合同未滿,整個12月,孟小冬都在兩個「世界」間趕場。據說,杜月笙也隨其奔波於兩個劇場之間。他們的初次相見,便是在「大世界」的後台,彼時孟小冬還是個懵懂少女,年長她20歲的杜月笙也剛剛在上海灘嶄露頭角。這簡直是一個民國版的「洛麗塔」故事,不過從後來的發展看,杜月笙當時只是一個純潔的粉絲。
杜月笙愛好京劇是出了名的,自稱「天下頭號戲迷」,民國年間的京劇名家幾乎都和他有過往來,梅蘭芳和他更是交情頗深,還陪他演過《四郎探母》裡的「坐宮」。杜月笙戲癮大,專門請了人教戲。他和拜把兄弟張嘯林在好幾次戰亂、洪水的義演中登台票戲。杜月笙說一口浦東方言,唱戲也帶點浦東腔,上海的滑稽藝人王無能編了一個節目,專門模仿杜月笙唱戲,很受歡迎。杜月笙聽說了,差人派請柬叫王無能來家裡演。王無能嚇得膽戰心驚,沒想到杜月笙看完哈哈大笑,誇他演得像,還賞了200塊大洋。
1920年底,在杜月笙的幫助下,孟小冬搭班黃金榮的共舞台,由此正式開始在大戲院演出,凡有孟小冬的戲,杜月笙必到場。幾年下來,孟小冬已經在上海灘頗有名氣,但當時京劇行裡有一句話:「情願在北京數十吊一天,不願在滬上數千元一月。蓋上海人三百口同聲說好,固不及北邊識字者之一字也。」
孟小冬渴望成角兒,杜月笙也願意出資成全。1925年,18歲的孟小冬與武生白玉昆搭班北上,前方等待她的不僅是更大的舞台。
孟小冬初到北京時,女演員的地位還很低,她只能在前門外大柵欄的戲園子演戲。但她獲得了向各路名家學藝的機會,漸漸唱出了名氣。
孟小冬青年時期的照片,氣質出眾,眉宇間隱隱有股英氣。據說她從不施粉黛,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完全沒有舊戲班裡坤伶那種嬌滴滴的妖艷。舞台上的她被當時的劇評人評價為「生得一副好嗓子,最難得的是沒有雌音,這在千千萬萬人裡是難得一見的,在女須生地界,不敢說後無來者,至少可說是前無古人」。連留學歸來,一向反對舊劇的胡適也評說孟小冬:「身段、扮相、做工毫無女子之氣,真是好極了。」
1925年8月,北京取消了男女不同台的限制。孟小冬參加了北京第一舞台的盛大義演,與裘桂仙合演《上天台》。那一天的大軸是梅蘭芳、楊小樓的《霸王別姬》。也就是在那一天的後台,梅孟初相遇,擦肩而過時,孟小冬點頭叫了聲「梅老板」。
彼時的梅蘭芳已經名滿天下,且有兩位夫人。第一位夫人叫王明華,包辦婚姻,但婚後感情很好,無論是生活起居、演出應酬,梅蘭芳都離不了她。在生了一子一女之後,領時代風氣之先的王明華,決定做絕育手術。沒想到兩個孩子卻相繼夭折,王明華經歷喪子之痛也一病不起。
梅蘭芳不僅是單傳,而且因其伯父無子,肩負著為兩房傳宗接代的使命。於是,在馮耿光的撮合下,又娶了福芝芳,兼祧兩房都算正妻。梅蘭芳身邊有個「梅黨」,是他的智囊團,從藝術到生活,梅蘭芳盡受其影響,或者說「控制」,梅黨的頭號人物就是馮耿光。他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歸國後擔任中國銀行的董事長,曾是梅的經濟支柱。梅蘭芳一輩子每逢大事,都有他的參與。最典型的事例,就是梅蘭芳的婚姻。
福芝芳從前在天橋唱戲,母親是旗人,脾氣大、擅武功,鬧義和團的時候,她能手持大刀,上房頂。福芝芳在天橋唱出名氣後,被稱為「天橋梅蘭芳」。母親每天護送女兒去唱戲,有粉絲往馬車裡扔情書,老太太太就和趕馬車的並肩而坐,有人往車裡扔東西,她就直接揮鞭子抽人,威名遠播。
馮耿光覺得福芝芳很不錯,這個不錯包括認為她能「生」,便從中撮合。梅蘭芳去看了,也被福芝芳的「天然妙目,正大仙容」所打動。1921年冬,他們結為夫妻。婚後,夫妻感情同樣很好,福芝芳果然也能生,共生了9個子女,可惜大多夭亡,只有四子成人。梨園行講究的是一代一代的藝術傳承,骨血是重要紐帶。
章詒和曾撰文寫道:「梅蘭芳從來不是菊壇徐志摩,決無什麼浪漫情懷。要知道,名伶成功的一個重要條件就是能守身如玉,男女之事自己要把握得住。這個行業,男女接觸機會很多,台上表演各種情感,台下也容易生出感情來。由慕而愛,由愛而迷,由迷而膽大妄為,最後身敗名裂,有人為此送命。事例太多太多。一墮深淵,便不可自拔。梅蘭芳是懂得的,他一生都是慎之又慎,始終堅守自持。」
梅蘭芳一開始恐怕也沒想到與孟小冬的戀情會鬧得那麼大。1926年,中法實業銀行總裁,北洋政府財政總長王克敏五十大壽,唱堂會。當晚的戲碼本來已經定好,席間有人突發奇想,提議由梅蘭芳與孟小冬演《遊龍戲鳳》,孟小冬扮風流倜儻的正德皇帝調戲梅蘭芳扮演的村姑李鳳姐。戲中唱道:(鳳唱西皮流水)軍爺作事理太差,不該調戲我們好人家。(正接唱)好人家來歹人家,不該斜插這海棠花。扭扭捏捏、捏捏扭扭十分俊雅,風流就在這朵海棠花。(鳳接唱)海棠花來海棠花,倒被軍爺取笑咱。我這裡將花丟地下,從今後不戴這朵海棠花;(正接唱)李鳳姐,做事差,不該將花丟在地下,為軍的用手忙拾起,李鳳姐,來來來,我與你插⋯⋯插⋯⋯上這朵海棠花。
舞台上乾坤顛倒的打情罵俏,讓一班梅黨看得如癡如醉。齊如山、馮耿光等人覺得他倆真是「天生一對兒」,台上的遊龍戲鳳不妨變成台下的恩愛鸞儔。也有人認為,是因為厲害的福芝芳不滿意梅黨對梅蘭芳的控制,和梅黨漸生嫌隙,梅黨有意利用孟小冬打壓福芝芳。
戲假情真,梅孟二人是真的好了。1926年秋,梅孟還專門到天津井上醫院看望在那裡住院治療的原配夫人王明華。並且,王取下戒指給孟帶上,表示了認可。
1926年8月28日,天津《北洋畫報》署名傲翁的文章《關於梅孟兩伶婚事之謠言》,首次披露了梅孟戀。文中寫道:聽說小冬已采納我的勸告,決心找個丈夫,這未來的新郎,不是個什麼闊佬,也不是什麼督軍省長之類,卻是那鼎鼎大名的梅蘭芳,梅蘭芳現在年紀才過三十,不能算是老,然而「闊」的一字,他可很夠得上呢!梅蘭芳鍾情孟小冬,早已是人人如此說法;當孟小冬初到北京獻技的時候,他就極力地捧場,這就是一個明證。蘭芳現在在場面上捧孟小冬捧夠了,打算簡直是把她「捧」了進來,這也是意中的事,不足為奇。最奇的是這場親事的媒人,不是別人,恰恰是梅郎的夫人梅大奶奶⋯⋯梅大奶奶現在因為自己肺病甚重,已入第三期,奄奄一息,恐無生存希望,但她素來是不喜歡福芝芳的,所以決然使其夫預約孟小冬為繼室,一則可以完成梅孟二人的夙願,一則可以阻止福芝芳,使她再無扶正的機會,一舉而兩得,設計可謂巧極,不必說梅孟二人是十二分的讚成了;聽說小冬已把訂婚的戒指也戴上了。同時還刊登了題為「將娶孟小冬之梅蘭芳」的戲裝照和「將嫁梅蘭芳之孟小冬」的旗裝照片各一幀。
更有刻薄的好事者作詩雲:真疑是戲戲疑真,紅袖青衫倆俊人。難怪梅嶺開最好,孟冬恰屬小陽春。1927年春,19歲的孟小冬不顧滿城風雨嫁給了33歲的梅蘭芳。婚禮在馮耿光的家中舉行,婚後他們在城東內務部街租了一個院落單過。
盡管短暫,梅孟是有過好日子的。有一張老照片:梅蘭芳用手指比出一個鵝頭,映在牆壁上,一邊是孟小冬的題字:「你在那裡作什麼啊?」另一邊寫著梅蘭芳的回答:「我在這裡作鵝影呢。」嫁給梅蘭芳,自然就不能再拋頭露面、登台唱戲。梅蘭芳為孟小冬請了琴師在家吊嗓子,還學習繪畫和書法,兩人偶爾有些尋常情侶的磕磕絆絆。梅蘭芳說:「有一次外出吃飯,孟小冬先說要去東來順,中途嫌不好,又改說去豐澤園,依舊不樂意。來回折騰好幾回,最後還是回家就餐。」
結婚當年,就出了一件大事。有個名叫李志剛的大學生,去馮府找梅蘭芳,沒找到,卻槍殺了梅的一個朋友。這事也同樣有若干版本,有說李是孟小冬的粉絲,因為孟嫁給梅後就不再演戲,而要殺了梅。也有人說他是為了綁架梅蘭芳而去,圖的是財。更有人造謠說他和孟小冬有過一段情,是情殺。總之,一段血案徹底打斷了梅孟平靜的生活。
梅蘭芳天生膽小,嚇壞了。逐漸與孟小冬疏遠,有時甚至半個月、一個月才去看看。孟小冬一氣之下去天津演了十來天的戲,被天津報紙捧為「冬皇」,讓梅蘭芳領教了孟小冬的厲害。後來孟又鬧過出家,都是些任性慣了的女孩子的伎倆。
1930年8月,梅蘭芳的嗣母病逝,孟小冬特意剪了頭髮、戴著白花、身著素服,去梅宅吊唁。卻被身懷六甲的福芝芳擋在了門外,在福芝芳以死相逼之下,梅蘭芳沒敢讓孟小冬進門。心高氣傲的孟小冬,如何受得了這番侮辱。
1931年初,孟小冬回到上海。此時的杜月笙已經娶了孟小冬的好友姚玉蘭做第四房姨太太,孟因此住到了杜月笙為姚玉蘭建的新宅裡。杜月笙聽聞了孟小冬的遭遇後,決定為她出頭,請了上海最有名的女律師,又親自給梅蘭芳打電話,要他出4萬大洋的贍養費。4萬大洋,即便對於梅蘭芳也不是小數,據說還是杜月笙先墊付的,當時擔任北京大學文學院院長兼中文系主任的胡適,月薪是600元。
1934年正月,梅蘭芳去漢口演出,名票南鐵生接待,下榻揚子江飯店,見梅滿面倦怠,以為是遠路風塵之故。梅蘭芳告訴他:「這次來漢口兩期演出的包銀是三萬大洋。原也算不得什麼,想把它送給孟小冬,做最後的了斷。只有處理完了這些事,今後對大家都好,我也好靜下心來研習。和她生活在一起,總是顧慮重重,就算這回是白唱。」
一段梨園佳話慘淡收場,流言卻沒放過她。1933年9月,杜月笙請律師幫孟小冬擬了一份《孟小冬緊要啟事》的聲明稿,在《大公報》頭版連登三天。《啟事》中說:冬自幼習藝,謹守家規,雖未讀書,略聞禮教,蕩檢之行,素所不齒。⋯⋯旋經人介紹,與梅蘭芳結婚。冬當時年歲幼稚,世故不熟,一切皆聽介紹人主持。名定兼祧,盡人皆知。乃蘭芳含糊其事,於祧母去世之日,不能實踐前言,致名分頓失保障。雖經友人勸導,本人辯論,蘭芳概置不理,足見毫無情義可言。冬自嘆身世苦惱,復遭打擊,遂毅然與蘭芳脫離家庭關係。是我負人?抑人負我?世間自有公論,不待冬之贅言。⋯⋯自聲明後,如有故意毀壞本人名譽、妄造是非,淆惑視聽者,冬惟有訴之法律之一途。勿謂冬為孤弱女子,遂自甘放棄人權也。特此聲明。
與梅蘭芳離婚後,孟小冬重新登台。1938年,她在北京拜餘叔巖為師,成為餘晚年唯一承認的女弟子。
孟小冬的生活上,一直多蒙杜月笙照顧。她出手大方,每次去師傅餘叔巖家都提著禮物,餘叔巖的大女兒結婚她送了一堂傢俱,二女兒的全部嫁妝由她包辦。餘叔巖脾氣古怪,不願意徒弟在外面唱戲,孟小冬全靠有杜月笙的財力支持。
杜月笙支持的不止孟小冬一個,抗戰期間,梅蘭芳寓居上海,蓄須明志,靠賣字畫為生。杜月笙就讓帳房黃國棟假別人名義,偷偷去買,幫梅蘭芳渡過難關。上海灘一直有「黃金榮愛財,張嘯林愛打,杜月笙會做人」的說法。曾受惠於杜月笙的人,數不勝數。黎元洪遭排擠時,也是杜月笙伸出援手,因此黎的秘書長曾讚他「春申門下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
1947年,杜月笙派專機接孟小冬到上海,住進杜家。杜月笙的兒子杜維善回憶說:「我猜想父親暗戀孟小冬好久了。一方面她唱得很好,用現在的眼光看,她也稱得上是一位藝術家。另一方面孟小冬比較會用心計,也很會討父親喜歡,在我父親面前常常會說笑話,逗他開心。⋯⋯父親和梅蘭芳的關係也並沒有因為孟小冬而受到影響。1947年父親過60大壽,上海的中國大戲院組織了10天的堂會。梅蘭芳和孟小冬都到上海演出了,但他們沒有同台——10天的大軸,梅蘭芳占8天,孟小冬占2天,回避了見面的尷尬。」據說,梅蘭芳守在收音機前,聽了兩天。
1949年5月,杜月笙帶著家小搬到香港,孟小冬也一同前往,服侍病重的杜月笙。1950年,杜月笙想帶全家去美國,統計辦護照的人數時,一向寡言少語的孟小冬說:「我跟著去,算丫頭呢還是算馬子呀。」第一次提出了名分問題。杜月笙當即宣布要與孟小冬正式結婚。
杜維善說:「我想孟小冬對我父親還是有感情的,否則她不會跟父親一塊兒到香港來。⋯⋯婚禮那天,孟小冬很高興,久病的父親也難得有了精神,他帶病陪客。這段婚姻無所謂誰成全誰,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我父親一向重視她的藝術成就,孟小冬也很仰慕我父親,她同父親結婚不是報恩,也不是無奈的選擇。再加上我母親也在當中撮合,所以走在一起比較容易。」
婚後,杜月笙讓孩子們喊孟小冬「媽咪」,管自己的母親叫娘娘。孟小冬跟姚玉蘭的關係時好時壞,她基本上不管家中事務,只是照顧病重的杜月笙,偶爾自拉自唱。上海作家沈寂曾去香港拜訪她,據說孟小冬牆上掛著一張《武家坡》劇照,照片上只有她扮演的薛平貴,梅蘭芳扮演的王寶釧疑被折在後面。
1951年,杜月笙病逝香港。曾經的上海灘大亨,一身散財無數,遺產卻只有10萬美金,孟小冬分得1萬。各房太太分選一樣杜月笙遺物留作紀念,孟小冬選了一條杜月笙日常用的金鑰匙鏈。
1956年,梅蘭芳率團到日本演出,在香港過境曾探望過寡居的孟小冬,是由馬少波陪他去的,再無後話。孟小冬晚年移居台灣,偶爾教教學生,直至1977年去世。
蔡康永童年曾隨父親在餐廳裡偶遇孟小冬,後來撰文回憶:「我再轉頭看看老太太太,想看出點‘冬皇’派頭,但只記得望去一片影影綽綽,灰撲撲的,實在看不出‘冬皇’的架勢,我是小孩,那時還不懂得:無論你是哪界的帝,哪界的皇,一被歲月搓洗,都只能漸漸化為灰撲撲的影子。」
「只是一切都過去了吧」是孟小冬晚年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