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彭于晏:為拍《邪不壓正》狂練北京話 那場裸戲兩天沒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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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翻滾吧!阿信》里練體操開始,彭于晏就走上了一條不斷自我挑戰的演員之路。《破風》里的競技單車、《激戰》里的綜合格鬥、《黃飛鴻之英雄有夢》里的中國功夫、《湄公河行動》里的槍械訓練……在姜文的《邪不壓正》里全都派上了用場。

作者:李俐

專訪彭於晏:為拍《邪不壓正》狂練北京話 那場裸戲兩天沒喝水

彭于晏為「李天然」一角苦練北京話

從《翻滾吧!阿信》里練體操開始,彭于晏就走上了一條不斷自我挑戰的演員之路。《破風》里的競技單車、《激戰》里的綜合格鬥、《黃飛鴻之英雄有夢》里的中國功夫、《湄公河行動》里的槍械訓練……在姜文的《邪不壓正》里全都派上了用場。

但這些還不足以讓彭于晏應付李天然這個角色。苦學北京話、減脂到虛脫、被打到「差點死在現場」……即便如此,彭于晏還是相當享受和姜文的第一次合作。他說:「跟導演拍戲很自在,你會完全地相信他,任他擺布。他會挖到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一面。」

通過各種方式面試得到這個角色

記者:你被選中出演李天然,當時是什麼感受?

彭于晏:非常幸運。知道薑導在選角的時候,我就通過各種方式尋找機會去面試。後來,導演約我去他工作室吃飯。我抱著平常心,「不中就不中」,因為幾率不太大。那時候導演說,要找一個二十歲出頭的,能講標準北京話的演員。我想,怎麼可能?!但是,先跟導演認識嘛,說不定別的角色還有機會。去的時候,已經看過《俠隱》這本小說。見到他,感覺很震撼。

記者:為什麼非常渴望這個角色呢?

彭于晏:因為是姜文導演啊,覺得他很不一樣吧。看過他的作品之後,發現他是一個非常「少產」的導演,四五年拍一部電影。每一部電影,看一次有一種感覺,看完第二次又有另外一種感覺。他也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所以我想,我作為一個演員,能夠拍到姜文導演的電影,某種程度上,一定會有一個很難忘的學習跟經歷,在我的工作生涯里。畢竟他選的每一個角色都是高手,都是演技派,實力派。

記者:剛才你說到「震撼」,為什麼要用這個詞?

彭于晏:他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一開始給你的感覺很「兇」,有距離。但是坐下來吃飯,他聊的東西很生活,他分享的東西是你很想聽的,很有內容。聽完以後,消化以後,這些故事和這些知識,對你做演員或做自己,都很重要。也不是說他分享給你什麼觀點,而只是分享他的看法或一件事情,你就開始看自己。

我到現在都記得,他說他為什麼會拍電影,因為在那個世界里,他可以逃避現在這個世界。我一聽,哇!這不是跟我演戲的想法一樣嗎?有時候演一個角色,你不用去想自己要幹嘛,每天都在演別的角色,跟著劇本走,還可以做平常不能做的事。所以他說了以後,我就一直記著,覺得他說得特別對。他一定是喜歡電影,在這個創作的過程中他可以完全地投入。

為了一場裸戲,兩天都沒喝水

記者:對白這件事,會困擾你嗎?

彭于晏:都快開拍了,我問導演,有劇本嗎?他回了我一句,有。我說,那我能看嗎?他說,不用擔心,我不想讓你準備太多,到了現場,新鮮的,再讓你準備。所以我大概知道,這對我會是非常艱難的(挑戰)。因為我得先準備台詞、練口音。所以他就找了演我父親的演員Andy,還有編劇,在每場戲拍攝之前排練。我和Andy第一次見面,也在導演的工作室。聽到他的聲音,我都不知道來了個外國人。不敢相信那麼地道的北京話是他說的。

記者:之前你有練習北京話嗎?

彭于晏:他會給我傳很多視頻,還有,我必須念小說給他聽,通過微信和錄音。我一直被他糾正,一直不停地錄,每天都要錄。他總覺得我的聲音太「小孩」了,他常說我們演員不要太高音,不要太鼻音。所以,讀的時候,就要用他那種聲音,像正常講話的聲音。他說,演戲也是講話的聲音,不會一演戲就變得很高音,那會很奇怪,他讓我改掉這個問題。

記者:既然你年紀也不是二十歲出頭,北京話也說不好,那最後是怎麼確定讓你來演的?

彭于晏:後來好像就把二十歲出頭改成快三十歲吧?導演說我看起來不像三十多歲,希望我再精壯一點,希望我嚴格控制體型,要有那個年代的會功夫、海外留學回來的那個樣子。他傳來一個非常「可怕」的視頻,那種鍛煉都很厲害的人,我說,導演這個我可能不行。他就叫我盡量去做。後來我拍的時候,其實體脂蠻低的,練得也可以。

記者:那場裸戲,你做了怎樣的準備?

彭于晏:我記得那是去年的3月16日吧。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得算那個時間,配合飲食控制、有氧,再脫水,看起來會是比較「震撼」的效果。但是我們拍戲,時間常常往後拖,說是16,又變成18,又21……我的飲食控制也就非常不穩定,但後來還是如期完成了。那場戲還拍了兩天,我兩天都沒喝水,只能用水漱漱口,基本上已經有點虛脫。

相處久了,不需要去演「他是我爸爸」

記者:你跟姜文在去瓊島的車上那一場戲,導演說你演得太好了。你是怎麼進入角色的?

彭于晏:拍到最後,也和導演相處了很久。某種程度上,他就像我的父親一樣。在戲里,我也叫他「藍爸爸」。當我拿槍頂著他厚實的肩膀和腦門,從背後看著他的身軀,感覺好爽,但其實又很心痛,因為感覺快拍完了。他坐在那里,他的存在感就讓你相信你自己。這不需要有一個過程去投入這個角色。你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是兒子,不需要去演「他是我爸爸」。

我感覺到了後面,跟導演對戲,他只要坐在那兒,聽到他的聲音,整個狀態就很放鬆,你很相信他。他給演員一種安全感,安全感很重要。當我有安全感的時候,就很放鬆,很多東西就可以很放飛、很瘋狂地去演。他都可以接受。他希望他電影里的東西是沒有人看到過的。

記者:戲里,你對藍青峰應該又愛又恨,戲外你有沒有「恨」他的時候?

彭于晏:應該說,我很難達到他的標準。每一場戲,我覺得自己都被掏空了。每場戲都演很多很多條,當你發現,導演要求你再來一遍的時候,我會不服輸,可能會跟他「拼了」那種感覺。好,我就再哭一遍,或者再打一遍。

記者:你有沒有害怕他的時刻?無論作為導演還是作為前輩?

彭于晏:我覺得,害怕他的眼睛吧。他可以看透我。我心里好不好,他可以從螢幕上看得出來。他可以看出我今天是不是有心事,然後拿著威士忌過來說,彭老板,你今天不開心啊?喝一點。心情不好的話,咱們明天拍。我說,不不不,導演,我已經準備好了。他說,沒事,咱們明天拍。然後就真的明天拍。這確實讓人「害怕」,但其實也是一種關心。好像是「一體兩面」的感覺。

他的眼睛看得出我們有沒有在那個狀態里。如果我有一點點不對,有一點點走神,不在狀態里,他看得很清楚,但他還是會讓你很放心地繼續表演,不會給你任何壓力,讓你表演受限。他反而會讓你瘋狂一點,瘋狂一點以後,他再把你抓回來一點。

有一場冬天的戲,和Andy一起拍。那時已經凌晨2點了,講一段英文台詞,距離非常短。我都覺得我在說饒舌。拍了十六七條,最後終於覺得,不錯了,但是因為光擋到我的臉,我們就一直反復拍。我發現,導演最重要的就是把這場戲拍好,其他都是其次。不能因為最後一點點瑕疵造成遺憾,他希望Everything is perfect(一切做到完美)。

講一個點,我都準備好要演了,發現我的衣服扣子不是很直溜,或者扣子大了一點點,得換成小一點的。導演就要求重做,就要等。還有軍服口袋,好像是45度角還是35度角,服裝組阿姨可能做得平了一點,多少衣服都要重做。我也是拍這個戲才知道,軍帽一定要戴得「前低後高」。他一定是知道很多這些細節,所以要調整。這讓我覺得很震撼,原來他這麼要求細節,所以我也開始改變,我也動手,大家一起調,快點把它做好。

還有牆壁的顏色,他強調一定要「喇嘛紅」。還有,要做當年老北京的老舊感,先做新的出來,再做舊,做舊以後再做舊。

廖凡是個「戲瘋子」,一切都動真格的

記者:你跟廖凡,戲里戲外有什麼故事?

彭于晏:師兄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開機之前,我們倆像難兄難弟一樣,去了「成家班」在天津的訓練營,訓練了十幾天。每天吃大餅。有點像鍛煉,上山學藝、下山拍電影那種感覺。每天早上7點吃早餐,然後去鍛煉。一天三練。晚餐後還要練。練動作、跑酷,各種摔,保護自己。

我們就這樣建立這種情感,但我們倆真正的對手戲不多,都是重場。一場戲(大決戰)就拍了十幾天。我感覺他是一個「戲瘋子」。跟他拍戲,你會被他嚇到。我記得拿槍指他那場戲,還有很多動作戲,他的眼神,真的會讓我害怕。他平常是個超級好的師兄。但是拍戲時,就變成另外一個人。大決戰那場戲,他勒我的脖子,真的差點兒把我勒斷氣。他說:「師弟,你逃不了了,死扣!」最後一條,真是扣到我了,快撅過去了,但是那條過了。他大概有一個拿捏,但是一旦投入,就非常投入。我想我真的會死在現場。

記者:拍Andy死的那場戲,聽說正好是你的生日。當時是怎麼進入狀態的?

彭于晏:導演對於這種戲,會用他的方式,讓我進入狀態。從前面走戲開始,他就開始放「索爾維格」的音樂,Andy躺在棺材里,我淋著雨進來。他會讓你從頭到尾拍,不會讓你從中間開始拍。那麼,淋著雨進來,聽著音樂,慢慢走過去,看到自己的「父親」躺在那里,其實就很有感覺。導演像個教父一樣,看著Andy的屍體。我一進去,就開始哭,真的蠻難過的。我自己很有感覺以後,導演突然看著我說,生日快樂!那時我剛好在哭。簾子一拉開,蛋糕端出來。他永遠都是出其不意,讓你又愛又恨。我準備那麼久,完全進入狀態,他祝我生日快樂。過完生日以後,繼續拍,再重新醞釀那種悲傷的情緒。

(原標題:彭于晏:平時練的技能 戲里都派上用場)

來源:北京晚報

編輯:TF0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