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頂多算「好玩」,但聶遠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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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幾集《延禧攻略》,有人問感覺怎麼樣?我直言不諱:好玩!又問好嗎?這一琢磨,可就一言難盡了,畢竟好玩和好是兩回事。實話實說,我對這部戲的要求不高,而我對好的標準要求又很高,好的作品要有征服人心的力量,必須要有情感和人文層面的雙重建樹。而宮鬥這個類型,大多是「狗肉上不了正席」,沒有哪個編劇真正寫出過深宮的人心鬼蜮。而用大量密集衝突製造低檔次「鬥法」的情節張力,只是宿舍、寫字樓里的吃瓜女孩兒們自以為是的人生投射。我想宮鬥戲的現實基礎,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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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頂多算“好玩”,但聶遠是“真好”-雪花新聞

當然《延禧攻略》有值得肯定的部分,如果此前被於正的惡俗審美撐暴過眼球,這一次的服化道、置景、燈光、美術則顯得相當走心,部分道具逼真還原,呈現出一種高級灰的質感,並且著力在歷史人物原型與故事契合上下了功夫,在審美疲勞的宮鬥套路上動了反套路的心眼兒。觀眾是非常寬厚的,一個差等生上了及格線,竟然會帶出一波「細節吹」,以致雞飛狗跳的後宮亂鬥也帶上了幾分品質的濾鏡。但多看幾集下去,毫無邏輯和常識的腦洞大開,還是那個正宗的於正瑪麗蘇配方。

幾分追劇的動力,完全來自聶遠飾演的乾隆。於正這個「心機鬼」,不曉得怎麼把聶遠忽悠來的。這也是我下筆時最糾結的部分,《延禧攻略》的劇作角度不值得寫,但這個人物卻瑞氣千條,令人指尖發癢,心頭髮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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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遠是一個古裝戲從未失手的演員,職業履歷上有著一長串閃閃發光的經典角色:羅成、趙雲、辯機、李恪、七夜、唐三藏……他2000年畢業於上海戲劇學院,上學期間拍攝了《上錯花轎嫁對郎》,畢業次年在吳子牛執導的《天下糧倉》中飾演少年乾隆,之後可謂一路開掛,演過皇帝、王子、名將、高僧、賢臣、俠士等等。一個能文能武的演員,可英挺可倜儻可霸氣可柔情,使人們口口相傳中的英雄從想像到落地。冷面寒槍俏羅成、白馬銀槍趙子龍,從民間演義里復活,而那些年輕帝王、皇子從史書的縫隙中掉落,他賦予了他們生動、傳奇,又極富悲情意味的藝術生命。似乎沒有哪個演員的經典復刻能力如此之強,聶遠因此也被稱為:天潢貴胄教科書。

其中有兩個角色放之中國電視劇史亦是兩顆明珠:一是《大唐情史》辯機和尚;一是《貞觀長歌》吳王李恪。

辯機是玄奘法師的愛徒,貌俊才高,亦是玄奘譯經團隊中最年輕的弟子,執筆完成了《大唐西域記》。《大唐情史》講述高陽公主與辯機和尚驚世駭俗的壯麗情史,聶遠演辯機時23歲,俊秀睿智質樸,把辯機作為一個沙彌的克制、淨澈、慈悲,演繹得令人過目不忘,而整部情史更是難得的蕩氣回腸之作。面對高陽「說愛我,我的佛」的炙熱,辯機迷茫地說過不,顫抖地說過不,淡定地說過不。但高陽自信這個和尚是愛她的,因為他愛萬物,信奉佛陀,他曾告誡她亦是告誡自己,一失人身,萬劫不復。死別之際,辯機對高陽說,「我愛萬物,愛養育了萬物的自然,我也愛你,公主……」他的眼神由明亮漸漸變得凝重。我一直認為,辯機對高陽的愛,摻雜了博愛無私的情懷,是他信仰的根基,就像他死的時候手中救下的那只螞蟻,皆是掛在凡塵中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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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情史》里聶遠飾演的辯機

李恪則是唐史中最悲情的王子,他像抖落進生存夾縫中的種子,咬緊牙關拼命生長,因此喜怒悲歡都格外猛烈。聶遠眉頭緊鎖著孤傲和陰鶩,眼神里卻是無限的悲辛。而阿史那雲亮烈的真情,岑文本苦心孤詣的輔佐,圍繞他的愛情和師生情,放之皇族爭鬥中尤為珍貴動人,令這個驕傲地挺立著為自己而戰的人,充滿豐沛的藝術感染力。他說:「我連死都不怕,只怕活著是個陪襯。」李恪在《貞觀長歌》中猶如一只雄鷹俯沖而來,在盛世長空留下一道凌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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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歌》里聶遠飾演的李恪

好的演員,是可以提升甚至引領整個作品的,他們在表演中的再創作,把作品貼上個人特質的標籤,好像作品成就了他們,但何嘗不是他們成就了作品。

而在宮鬥戲里,皇帝最難演。他們的臉幾乎都是模糊的,作為一個皇權代言人,這類男人身上的特質,是強勢霸道、喜怒無形、對生命無敬畏、對情感無忠誠。他們在宮鬥戲里作為事件背景存在,要發出光來很難。

偏偏,聶遠就發出光來。

乾隆的一張劇照,他大馬金刀坐於榻上,微微俯首,不怒自威。行動起落間,神情骨秀、矩步方行,一端一持皆賞心悅目。有網友說他是幫於正劇打補丁來的。誠如所言,於正的劇很難為演員的履歷鍍金,聶遠在沉寂期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兵行險招。好在他一向業務過硬,是一個存在感極強的演員,放在《延禧攻略》里,就像一顆定盤星,自帶正劇的大氣堂皇架式。

我想,塑造歷史人物,形似不是最重要的,有一些神情觸動你,感覺就對了。

聶遠外形最顯著的標籤是英氣勃勃,但他有一雙深沉的眼睛,正氣凜然中又有幾分神秘莫測。這份特質並沒有隨著他的年齡增長而消逝,相反他保持得不錯,肩背仍然挺直,腰仍然細,臉上卻多了歲月沉淀後的沉穩和一絲陰鬱,聲音低沉渾厚猶如耳邊遊移的綿密蠱惑。我想這個勁兒對於帝王來說是恰如其分的,深沉、陰鬱,還藏著幾分寂寥,不動聲色卻能心思千轉,這是歲月的饋贈,也是日常的功夫。

聶遠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提到,接這部戲後他經常上「喜馬拉雅」聽乾隆的故事。

乾隆固有的銀幕形象是風流,無論是鄭少秋,還是張鐵林,都把帝王多情的一面作為主要信息傳遞。一個演員的創造力在於求新求變,除了劇本賦予的人物特色,聶遠把乾隆這條線一絲一縷地從眾多固有形象中扯出來,氣場不輸,細節不忽,尤其是刻畫了乾隆自戀、傲嬌、偶爾還能皮一下的趣味。

比如,乾隆愛在傳世墨寶上做禦批蓋印章,喜歡下江南旅遊,喜歡寫雞湯,喜歡讓宮廷畫師有事兒沒事兒給自己畫像,這樣一個自戀男文青,不天天發朋友圈才怪。

聶遠版乾隆的自戀也是夠夠的,除了皇后,皇宮佳麗沒有誰能看得上。妃子在禦花園唱歌是色誘他,罰人家唱到天亮;宮女端盆水灑他身上是故意勾引他,跟皇后說人家想要攀龍附鳳;看不慣後妃們太閒,動不動就留作業……合著您老的後妃們是來宮里進修的?而在處理政務時,乾隆端嚴自持又殺伐果斷,「朕是個明君」不光掛在嘴上,還放在心里。

長春宮的日常,更是帝後CP虐狗圈粉大型現場。乾隆和富察皇后,就是相抵白首的民間小夫妻,他晨起後抵著皇后的額撒嬌說不想上朝,生病後在床上蹭癢癢,煩躁地用手指在被子上畫圈圈……這些小細節,把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完全落地,令人覺得生動可喜。

網友們樂顛顛地到處找萌點,說「乾小四」活色生香萌出血。其實演員只是認認真真地演了戲,猝不及防成了「萌點」擔當。從現場花絮中可以看到,聶遠在很認真地研究角色,每次都跟對手戲演員反復討論推演。他在採訪中也說,沒想到會出來這樣的效果,他只是想把乾隆向普通人拉近一些。

男人四十是一個很精彩的年齡,熟又未完全熟透。有人氣場全開,有人少年氣猶在,更有人陽剛硬朗風度翩翩,與女人們的美好想像撞了滿懷。他們那些帥暴了,蘇炸了的銀幕形象,又是現實中眾多春心無依的女孩最好的精神補劑。尤其70中後期這批演員,顏值能打,演技過硬,他們在年輕時就占據了無數少女的心,在歲月中沉淀之後再殺一記回馬槍,自帶情懷光環簡直叫人「回頭無岸」。

聶遠憑《延禧攻略》翻紅,對我來說雖有幾分意難平,但到底為他重歸視線而開心。

李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