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最高法院大法官候選人聽證會陳詞,承諾不以個人觀點作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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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9月4日早上9點15分(北京時間4日晚9點15分),美國參議院舉行針對特朗普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候選人布雷特·卡瓦諾(Brett Kavanaugh)的聽證會。

聽證會將持續四天。第一天由參議員和大法官候選人卡瓦諾分別做開場陳詞,其後是為期兩天的參議員質詢,最後一天將聽取場外證人的證詞。

據美聯社4日報導,在事先準備好的開場陳詞中,卡瓦諾表示,如果自己的提名被確認,他將做一名「親法律」的大法官,而不會以個人觀點作出裁決。

聽證會正式開啟前,美國兩黨間的對峙情緒早已一觸即發,而聽證會的最終結果將決定最高法院的格局和未來發展的長期趨勢。

民主黨或指控卡瓦諾言語不實

現年53歲的卡瓦諾畢業於耶魯法學院,曾擔任小布什政府的白宮秘書,自2006年起擔任華盛頓特區聯邦上訴法院的法官。在前大法官安東尼·肯尼迪(Anthony M. Kennedy)宣布退休後,卡瓦諾被特朗普提名填補這一空缺。

共和黨稱讚他是一位有豐富經驗、獨立公正且履歷光鮮的法官。而民主黨則質疑他的黨派立場色彩過於濃厚——卡瓦諾曾擔任獨立檢察官斯塔爾(Kenneth W. Starr)的助手,並參與民主黨籍前總統克林頓性侵案的調查,同時他也在共和黨籍的小布什政府有過任職。早在2006年他被提名擔任哥倫比亞特區聯邦上訴法院時,民主黨就曾在聽證會上對其阻撓,從而將其提名擱置三年。

此次聽證會最大的焦點之一,就是民主黨可能會指控卡瓦諾在2006年聽證會上言語不實。在被問及在「9·11」恐怖襲擊後是否協助小布什政府制定過拘留和審訊恐怖主義嫌疑犯政策時,他當時堅稱自己「並未參與政策制定」。但後來公布的一封電子郵件顯示,在小布什政府被指監控恐怖主義嫌犯與其律師對話一事上,卡瓦諾曾自願協助一名小布什政府的高級官員進行應對。

據《紐約時報》報導,盡管白宮上周末仍拒絕公布卡瓦諾為小布什政府工作時期大約十萬頁的工作記錄。但在9月3日晚間,距離聽證會開始不足13小時時,小布什總統的律師向參議院提交了約四萬兩千頁機密文件。民主黨領袖舒默在推特上稱此文件公布時機十分「尷尬」,並認為「任何一名參議員都不可能在聽證會開始前閱讀完所有記錄」。

此外,民主黨曾試圖將此次聽證會的事件拖延到特朗普前律師麥克·科恩(Michael D. Cohen)涉嫌參與俄羅斯干預美國大選一案宣判之後,但未能成功。

卡瓦諾會受到哪些質詢?

作為得到共和黨提名的保守派法官,卡瓦諾在不同法律議題上所持的態度也將被擺上聽證會的台面。

有關女性權益的議題一直是美國社會關注的熱點。共和黨將卡瓦諾打造成女性權益的支持者和捍衛者——他們反復重申卡瓦諾在2009年做出的支持艾米莉名單(Emily’s List)的裁決。艾米莉名單是美國國內著名的倡議女性墮胎權的婦女組織。此外,共和黨還可能提及卡瓦諾雇員中女性的數量占據大多數這一事實,來強化他的這一形象。

而民主黨則會著重強調卡瓦諾極右翼的身份,並警告稱,他可能會推翻女性墮胎權。

1973年,美國最高法院通過「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確立了女性的合法墮胎權,不過卡瓦諾尚未對此案的正確與否發表過公開意見。據美國有線新聞網(CNN)報導,他曾在2000年公開表示,盡管有了「羅訴韋德案」這個先例,對於墮胎的討論仍然是法庭爭論的焦點。同時,在「加爾薩訴哈根案(Garza v. Hargan)」中,他認為17歲的非法移民少女不應該享有直接選擇墮胎的權力。民主黨已傳喚該少女的律師出席作證,並將以此為由在「墮胎」議題上窮追不舍。此外,民主黨參議員廣野慶子(Mazie Hirono)稱,還會詢問卡瓦諾關於性騷擾一事的觀點。

此外,卡瓦諾表達了對政府行政權、宗教自由和持槍權的支持。據《紐約時報》報導,民主黨會就上述議題對他提出質詢,他們很可能會就卡瓦諾於2009年在《明尼蘇達法律評論(Minnesota Law Review )》中刊發的一篇文章進行質疑。卡瓦諾在文章中曾提出總統應該「被免除一些普通公民所承擔的責任」,包括對民事或者刑事訴訟進行回應。這部分內容將與特別檢察官穆勒正在調查的「特朗普通俄門」一事相關聯。

會使美國最高法院「向右轉」?

此外,卡瓦諾提名結果可能將影響美國最高法院的裁決傾向。

自肯尼迪大法官宣布退休後,美國最高法院就呈現出自由派法官和保守派法官平分秋色的局面。與肯尼迪「搖擺票」的立場不同,卡瓦諾的加入可能會使最高法院的立場「右轉」。

此前,民主黨領袖舒默曾宣稱,要「不惜一切代價反對他(卡瓦諾)的提名」。但在共和黨掌握參議院多數的前提下,這一目標恐難輕易做到。

目前,共和黨占據參議院中51個席位,而民主黨是47個,同時還有2名加入民主黨黨團的獨立人士。倘若民主黨要阻撓卡瓦諾的提名,就必須在本黨團結一致的前提下還至少獲得一張來自共和黨的選票。

但是民主黨曾寄予希望的兩名支持女性墮胎權的共和黨議員——麗莎·穆爾科斯基(Lisa Murkowski)和蘇珊·科林斯(Susan Collins)——都發表了對卡瓦諾的支持言論,而至少三名民主黨參議院也可能迫於中期選舉的壓力投出支持一票。

共和黨參議員格雷厄姆( Lindsey Graham)在「福克斯周日新聞」上預計,如果一切順利,卡瓦諾至少會獲得55張支持票。他認為:「無論哪一位共和黨總統要提名一個有資質的保守派法官,他都會在考慮名單的最前面。」

除此之外,此次聽證會是兩黨新秀相繼登場亮相的舞台——包括科裡·布克(Cory Booker)、卡瑪拉·哈裡斯(Kamala Harris)和艾米·克羅布徹(Amy Klobuchar)等民主黨參議員都有望角逐2020美國大選。

自獲得特朗普提名後,卡瓦諾一直行事低調。但對於他「右傾」立場的爭議仍絡繹不絕。

民主黨參議員理查德·布魯門塔(Richard Blumenthal)告訴《紐約時報》,「這是個很大的賭註。我們所討論的美國最高法院裁判權將決定女性是否有權保留自己的孩子,美國人是否可以自由選擇和誰結婚。」

而美國參議院委員會司法委員會主席查爾斯.格拉斯利(Charles E. Grassley)本周一接受採訪時則說:「我所希望的是有人可以嚴格遵守憲法進行詮釋,並且不干涉國會的立法權。我認為他(卡瓦諾)完全有資格可以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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