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和他的東漢王朝，其實都平庸的沒啥大理想

就像馬爾薩斯的人口理論，在封閉漫長的農業社會，人口數量就是一個循環。由於西漢的休養生息政策，西漢末年全國人口已經從漢初的1300萬增長到6000萬，而隨後的王莽篡位和緊隨而來的動亂，短短幾十年時間使全國人口劇烈下降到3500萬。而這個數字，一直要到一百多年後的東漢末年才恢復到6000萬。單從這一個從側面，就可以知道東漢大概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

王莽的新朝倒塌後，國內各種勢力不斷分化和衝突，內戰一直持續了十四年。直到劉秀重新統一了全國，雖然他的國號仍然是漢朝，但這個漢朝其實就是徹底打爛，重新建立的王朝。劉秀其實是一個沒有什麼遠大抱負的俗人。雖然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到處遊學，但他的人生理想其實只是當個公務員、迎娶白富美、再置個兩三畝地。在他起兵的第二年，就娶了陰麗華，你看中國歷史上那個雄才大略的人在最艱難的時候還去想著這事。

而在他當了皇帝之後，也沒有什麼遠大的政治抱負，除了保住自己劉姓子孫的皇權地位，其他的事基本都是西漢怎麼著現在還怎麼著。他最重要的改革政策就是兵制，也就是廢掉了以前的軍隊制度。以前強橫的大漢軍隊，是從平民老百姓當中，選擇身體強健的青年，然後分別組建各個軍種。每年秋天農忙之後，對這些士兵集中訓練，包括思想教育。

但是漢光武帝劉秀之後，農兵制廢除，普通老百姓不再有機會進入軍隊。國家武備力量與百姓脫節，而是由京師衛軍全部負責。京師衛軍就是職業軍隊，東漢開國時還比較驍勇善戰，但是作為勛貴子弟，沒多久就徹底喪失戰鬥能力。大漢的局勢逐漸孱弱，根據當時士大夫的描述，漢朝子民在胡人面前，猶如羔羊一般。

到了東漢後期，由於國家正規軍兵力虛弱，有沒有戰鬥力。所以每逢邊疆戰事，只能依靠外籍雇傭軍，也就是由匈奴等少數民族組成的胡兵。而這些胡兵兇猛殘暴，在作戰的時候，經常順便劫掠邊民。更嚴重的是，胡兵在每次出征之時，都會趁機勒索朝廷，索要巨額軍費。比如後來禍亂大漢的董卓，就是西涼軍的領袖。邊關胡兵勢力越來越大，直到有能力反客為主，製造五胡亂華的大事件。

除此之外，由於劉秀的這種庸碌，所以注定東漢在邊關不會有太大作為。漢武帝和漢宣帝花費百年時間在西域建立霸權，打得匈奴四處逃竄。但是劉秀對這些都沒有什麼興趣，他下令關閉玉門關，目的僅僅是為了節省財政和時間。導致西域局勢急劇變化，莎車國和匈奴死灰復燃，再次成為華夏的威脅。雖然後來班固繼續經營西域，也有了一定的成果，但是由於漢朝兵制的改革，自身軍隊的衰落，注定對西域的控制是無法長久的。

劉秀的這種無所作為跟西漢初年的無為而治有本質區別，西漢初年由於社會的變革處於調整期，所以必須讓百姓休養生息，自我發展，順其自然的調整出最佳狀態。而東漢的不作為，即便是他想效仿文景之治，但西漢累積下來的矛盾和暴露的問題確實實際存在的。東漢的這種繼承，順便也把西漢政治的弊端繼承了下來，致使衰落的趨勢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事實並不像諸葛亮所說的那樣，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