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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揚言「嚴厲懲罰」沙烏地。 視頻來自新京報「我們視頻」。
最近,沙烏地記者卡舒吉在沙烏地駐土耳其伊斯坦布爾領事館失蹤事件正在不斷發酵。繼美國總統特朗普13日威脅一旦證實是沙烏地所為,將實施嚴厲的懲罰、14日英法德三國外長要求對這一事件進行徹底調查之後,17日,七國集團(G7)外長髮表書面聲明,對沙烏地記者失蹤一事表示擔憂。
一旦證明是沙烏地所為,將是對土耳其主權的極大挑釁
作為事件的發生國,土耳其在卡舒吉失蹤之後不久,便著手展開了調查行動。土耳其之所以對於卡舒吉事件如此敏感,一方面是因為卡舒吉失蹤在土境內的沙烏地駐伊斯坦布爾領事館中,如果最終調查證明是沙烏地使用非法手段殺害,並且藏匿了卡舒吉的屍體,那麼勢必是對土耳其領土主權的極大挑釁。
另一方面,土耳其高層與卡舒吉的關係密切,比如,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就曾表示,卡舒吉是自己的「一個熟人」,因此,卡舒吉失蹤事件也成為了土耳其國內關注的熱點議題。
當地時間10月9日,土耳其伊斯坦布爾,一名活動家拿著失蹤沙烏地記者Jamal Khashoggi的照片在沙烏地駐伊斯坦布爾領事館外抗議。 圖/新京報網
土耳其和沙烏地在謀求地區主導權上存在衝突
土耳其和沙烏地的雙邊關係,近些年來一直磕磕絆絆。首先是因為沙烏地和土耳其因謀求伊斯蘭世界領袖的雄心而彼此衝突。
埃爾多安及其主管的正義與發展黨(AKP)政府成功地將土耳其國內的民主政治與伊斯蘭政治相融合,於2002年以來,逐步成為了土耳其國內最重要的政治力量,也因此被很多阿拉伯國家視為「榜樣」。
而沙烏地則自視為伊斯蘭世界領袖,希望通過「泛伊斯蘭」理念來整合阿拉伯世界。從根本上講,土耳其正發黨政府秉持的以穆斯林兄弟會為主的泛伊斯蘭政治理念,與沙烏地主導的以瓦哈比教義為主體的泛伊斯蘭政治理念相互衝突。沙烏地所代表的遜尼派阿拉伯世界,對於土耳其所倡導的、力圖恢復土耳其在中東世界影響力的「新奧斯曼主義」,有著天然的敵視和對立情緒。
兩國在某些地區事務中政策對立
其次,沙烏地和土耳其主管層在一系列地區事務上的政策對立。比如,在巴以衝突中,沙烏地支持被國際社會廣泛承認的、在約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政府,而土耳其則支持控制加沙地區的、與穆斯林兄弟會關係密切的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
當卡達在2017年6月受到沙烏地和阿聯酋等國「斷交圍困」之際,正是土耳其伸出援手,幫助卡達解除了外交孤立。
10月15日,土耳其調查組進入沙烏地領事館調查記者「失蹤」事件。 圖/新華社
在伊朗問題上,土耳其同樣支持美國特朗普政府的制裁議案,主張與伊朗保持雙邊經貿關係。土耳其國內近一半的能源進口來自於伊朗,因此,土難以因為美國制裁而對伊朗「說不」;而沙烏地則認為,伊朗是地區「恐怖主義的支持者」,也是地區局勢動蕩的「製造者」,因此,將土耳其與伊朗保持關係視為「攪局」。
記者失蹤案很可能成為大國博弈籌碼
第三,埃爾多安和沙烏地主管層,尤其是與當前執掌實權的王儲——小薩勒曼的關係不佳。
年輕的小薩勒曼王儲從2015年開始,逐步接管沙烏地軍政大權,隨後啟動一系列的政治改革。對內打擊國內其他支系王室成員,收歸權力;促成社會進一步開放,號召宣傳溫和伊斯蘭,抵制伊斯蘭極端主義;賦予婦女開車等一系列權利,促成沙烏地國內社會風氣逐漸開放。
10月17日,土耳其外長恰武什奧盧(前右)與到訪的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前左)握手。 圖/新華社
對外,小薩勒曼在2015年力主介入葉門內戰,致使沙烏地至今仍深陷其中,同時也給葉門民眾帶來了巨大的人道主義危機。
埃爾多安則多次批評沙烏地的政策,在2017年12月於伊斯坦布爾召開的伊斯蘭主管人會議上,埃爾多安當眾抨擊小薩勒曼提出的「極端伊斯蘭」和「溫和伊斯蘭」主張,是在「分裂伊斯蘭世界」。
土耳其當前掌握卡舒吉失蹤的關鍵證據,卻並未大張旗鼓地抨擊沙烏地;而美國總統特朗普盡管表示如果沙烏地涉及失蹤事件,將採取「嚴厲懲罰」,卻因為美國與沙烏地的巨額軍售而難以兌現;沙烏地則希望低調處理失蹤事件,減少穆罕默德王儲受到的國際壓力。
因此,未來,土耳其和沙烏地很可能會因為卡舒吉失蹤事件而進行新一輪的商討與交易。沙烏地很可能通過增加對土耳其投資等措施,來換取土同意在卡舒吉失蹤事件上控制對外影響。
因此,卡舒吉失蹤事件,很可能會成為土耳其、沙烏地和美國三方博弈的一個籌碼而已。
王晉(察哈爾學會研究員,西北大學敘利亞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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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