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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夕
《銀魂》中除了有種族優勢的夜兔一族外，誰最能打一直是粉絲最愛的話題，其中攘夷志士（老中青三代）武力值（認真起來）都是高一檔的存在。其中桂小太郎（不是假髮，是桂；不是桂，是木戶）的原型桂小五郎、宇宙奸商坂本辰馬的原型坂本龍馬是江戶赫赫有名的劍豪。
司馬遼太郎在小說《坂本龍馬》中曾感慨，如果不是時代風雲際會，這兩位是依靠劍術就可以活得很滋潤的高手。這段評論並非小說家誇大其詞，兩人武力值強，卻有史實依據。
幕末武士教育中，劍（da）術（jia）的權重非常高，所謂武士，首先得孔武有力。幕末政治風雲波詭雲譎，明鬥暗殺天天上演，尤其是上了幕府指名手配（通緝令）的志士，如果沒受過劍術訓練，是很難在新選組與幕府官兵追擊中存活的。
幕末最會逃跑的人是桂小五郎。他跟坂本龍馬分享逃跑經驗的時候，說是當年的道場訓練讓他養成敏銳的觀察力和超一流的局勢分析能力。然而長州藩第一次選派江戶進修生的時候，桂小五郎落選了。他是藩裡數一數二的神童，深受藩主喜愛。桂小五郎是胸懷天下的人，有機會走出山口，他必須抓住！他向藩主申請自費去江戶學習劍術。
嘉永五年（1852年），桂小五郎進入江戶三大道場之一齋藤彌九郎的練兵館學習神道無念流劍法。短短一年時間，桂小五郎就從吊車尾變成高材生，盡顯其學霸風采。第二年獲得結業證書「免許皆傳」，並當上了道場的塾頭。
是金子到哪裡都發光，能乾的人才去哪裡都會吃香。留學期滿，本來該回歸山口的桂小五郎留在了江戶，齋藤寫信向毛利申請延長桂小五郎的留學時間，那會兒，長州人到江戶都去練兵館學習，只有桂小五郎能管住這批熱血青年。因此桂小五郎就留在練兵館做了五年塾頭。
長州藩之所以派大量武士去練兵館學習還有一段往事，齋藤曾去長州遊歷，將長州劍術名家都打趴，就此征服了長州人。打不過人家就向人家學習，明治之後的政治風格就是長州人的行事風格的延續。
在江戶期間，桂小五郎不僅是精進自己的劍術，他跟著老師齋藤學習蘭學，齋藤練兵館五年，對桂小五郎的一生意義非凡。神道無念流不僅僅教劍術，也講劍道，保命主義原則也是齋藤交給他的。
當時與神道無念流的練兵館齊名的江戶三大劍術中心，還有跟北辰一刀的的玄武館、鏡心明智流的士學館。同時期玄武館的塾頭是土佐藩坂本龍馬，士學館的塾頭是土佐武市半平太。武市半平太是土佐攘夷派的核心主管人。雖然來自不同藩，桂小五郎與其他藩的年輕志士都有交集。
在江戶期間，桂小五郎與坂本龍馬都是以劍豪身份聞名於世，桂小五郎比坂本龍馬年長兩歲，出身更好，加上文化課成績也好，經常被請到其他藩去，要麼是指導年輕武士，要麼是劍術表演，就連土佐藩的藩主山內容堂都覺得這青年好讚。
史傳安政5年（1858年）10月，桂小五郎與武市半平太、坂本龍馬曾參加桃井道場的擊劍大會，桂小五郎與坂本龍馬擊敗各路好手，會師決賽。決賽的成績有兩個版本，一個是龍馬三比二勝桂，一個是桂三比二贏了坂本龍馬。還有一種說法是當時武市半平太與坂本龍馬並不在江戶。
從現有記載來看，這兩位攪動幕末風雲的大人物在江戶時就已經很熟了。後來，桂小五郎先後從八一五之變、池田屋之變等危局中成功落跑。在京都，滿大街都是緝捕桂小五郎的告示，他幾次與新選組的人擦肩而過。盡管屢次歷險，桂小五郎卻一次都沒有拔刀殺人。
與桂一樣，坂本龍馬也是新選組的目標，他同樣沒有拔刀殺人。坂本龍馬在為撒長合作奔走時，數次歷險，最後坂本龍馬死於暗殺。龍馬當時身患感冒，警覺性下降。
聽聞坂本龍馬遇害消息，桂小五郎（這時他已經改名為木戶孝允）非常悲痛。龍馬最後將妻子托付給長州藩曾與自己出身入死的志士。
明治政府成立後，志士們放下武士刀，穿起西裝，從武人變政客。桂小五郎的劍豪往事逐漸被人淡忘。某次酒會，薩摩的黑田清隆又耍起酒瘋，來招惹木戶孝允。結果當時身體已經很差的木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黑田清隆整個人丟出窗外。然後木戶淡定地叫人把黑田捆了裝車送回家。滿屋的人都被驚呆了。酒醒後黑田清隆親自上門，各種請罪求原諒。之後，黑田喝多要搞事的時候，別人只要說木戶來了，他馬上老實了。
撒長同盟簽訂後，坂本龍馬到長州與木戶孝允談事，長州藩的人聽說兩人都沒親自動手殺人，感慨說：「兩位一定可以得到天下。」
參考書目
1.司馬遼太郎：《坂本龍馬》
2.[英] 威廉·G.比斯利著，張光 / 湯金旭譯：《明治維新》
3.陳秀武，《論坂本龍馬的脫藩》
4.李德純，《司馬遼太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