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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黃葉碾進思念,晚花紅片飄落入塵,時光仿佛過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在昨天,這次,已經是我第三次來到郎德上寨了。
多少衷腸猶未說,多少風情看不盡,雖三次,卻恍然如昨。多彩的貴州,多彩的苗寨,我又來了!
蘆笙響徹在村口,12道攔門酒端起來,牛角杯迎上來,眼前明晃晃的銀飾叮鈴鈴響起,杯裡的米酒入喉,雖辛,卻甜,心,又一次被苗寨的熱情點燃。
依山建的吊腳樓依然如故,村口的風雨橋依舊沉默,村對面的稻田才一個月不見又長出了新葉,綠綠的,點綴在一片黃色中,好像苗家姑娘手中的苗繡,花花綠綠的。在河對岸看村子,村子像沐浴在一片清白的光中,遺世而獨立。
這是一片古樸的苗寨,這是奧運火炬經過的地方,這裡有樸實的苗寨人,也有我未賞完的景,未看完的舞,未喝完的酒,未發現的美。
在村子裡慢悠悠地晃著,時間並不顯得彌足珍貴,我,有大把的時間揮霍。老人們拿著大煙袋,坐在門前,抽著,吐出來的煙,飄散成霧,模糊了那布滿時光印記的臉。女人們,坐在自家門口,埋頭繡著手裡的女活,一針又一針,極認真的樣子,仿佛在繡著自己的人生。孩童們,嬉戲著,追逐著,打鬧著,好像早已習慣了我們的到來,視若無睹的,進行著自己的遊戲……
表演場上,苗裙在翻飛,故事在訴說,歲月在足下汩汩如水。
就這樣唱著歌,跳著舞,繡著花,抽著煙袋,吹著蘆笙,仿佛這就是郎德上寨全部的日子。
不過,又不全是。
村子裡,有一座吊腳樓掩藏在這一片歡鬧裡,樓裡的主人早已故去,屋子裡,立著一座雕像,英姿颯爽,一臉清俊的面容,一動不動地,從日出到日暮,站了一日又一日。
房屋擺設很簡單,陳設的物件兒透著陳年的印跡,微塵浮在透過窗子的光柱中,旋轉著,飄浮著,似乎在不斷提醒著我們,這個人物,這屋子的主人,早已離我們很遠很遠。而我,不經意走進這裡,仿佛被命運指引,注定走進這間樓,注定來到這間房,只為更深地了解這個叫做郎德的苗寨以及這個叫做楊大六的人物。苗寨不僅有歌,有舞,有音樂,有酒,還有英雄式的人物。
楊大六,其實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原本姓陳,苗名叫做「善略」,出生於1830年清朝道光十年。苗寨的待客室裡還擺放著他招待客人的長、短煙桿鬥,還擺放著他用來喝水的陶水罐,牆上還掛著他用過的工具,一切如舊,郎德苗寨的人不忍讓它們落灰,日日擦試,仿佛在擦亮一段記憶。
楊大六自青年時期便英勇威武,愛好打抱不平,喜歡行俠仗義,被他教訓過的人都說善略這個人「楊達嚕」,苗語是惹不起的意思,因苗語「楊達嚕」與漢語「楊大六」讀音相近,慢慢地,人們便不再稱呼善略的本名,而改稱楊大六。
清鹹豐年間,苗寨糧食欠收饑不果腹,官家逼百姓交納稅賦,逼得百姓若不堪言民不聊生,官府甚至抓了不少人準備砍頭示眾。一向充滿正義的楊大六看不下去了,1855年3月15日,他帶領著苗族人民在郎德上寨起義,戰果最好的時候,起義軍殲滅了清軍1300多人。1872年,起義軍終因寡不敵眾,大六和同時期起義軍領袖張秀眉被曾國藩抓住,寧死不屈,犧牲於1874年,年僅44歲。
立冬的郎德上寨依舊溫暖,玉水如帶,水波清亮,鴨子悠閒地在水面蕩漾,微風佛過風雨橋,橋靜默不語。風雨橋,有著一個與楊大六相關的名字——大六橋——又稱禦清橋。當初抵禦清軍時,橋兩側山中埋伏著起義軍。如今,原橋已被洪水沖走,1982年,人們重修此橋。幹完農活的苗寨人,靠在美人靠上,眼望那悠悠河水,伸伸腰,歇歇腿,露出淡然的微笑。
長桌宴擺上了……氤氳的熱氣中,是一張張歡笑的臉。
蘆笙響起來了,酒歌唱起來了,「高山流水」喝起來了。日月相聚時,星星幹一杯;雲雨相聚時,彩虹幹一杯……你喜歡要喝,不喜歡也要喝,管你喜歡不喜歡,都要喝……
霸道的樣子,真像「楊達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