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如新漢代漆器一戳就碎,文物修復師讓其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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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在日照市西郊西十里鋪村西南約一公里,早些年由於同三高速的建設,一片沉睡兩千年的漢墓群被隆隆地器械聲驚醒。這年的3月至6月,當時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對其進行了大規模搶救性的考古發掘,同年,「日照海曲漢墓」入選為「全國十大考古 新髮現」。

光亮如新漢代漆器一戳就碎,文物修復師讓其完好如初 歷史 第1張

2012年海曲漢墓發掘現場

日照海曲墓地共發掘墓葬90座,其中有磚室墓17座,其餘為長方形豎穴土坑木槨墓。出土文物十分豐富,主要有陶器、銅器、玉器、漆木器、鐵器、角器等,數量達到1200餘件。

如此多的漢代文物中,文物工作人員對其中394件漆器文物格外青睞,因為這是目前山東省乃至北方地區發現數量最多,保存最好的漆器。有各種奩盒、漆木箱以及盤、耳、杯、案、盆、碗、杯等,形狀各異,大小不等。漆器出土時,保存的相對完好,有的色彩依然艷麗,甚至可用「光彩照人」形容,可與南方楚墓中出土的同類器物相媲美。

還出土了木虎子、木築、木鳩杖,大量完整的木俑、杖、釵、梳、篦、琴弦柱,以及各種木質構件等,也十分珍貴。

光亮如新漢代漆器一戳就碎,文物修復師讓其完好如初 歷史 第2張

海曲漢墓出土的篦子,2000年前先人所用之物與你想像有何不同?

文物離開原有的地下環境後,很容易腐朽,致使寶貴的文化遺產面臨滅頂之災。為做好出這些土竹木漆器的脫水保護與修復工作,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委托在國內竹木漆器文物保護中領先的荊州文物保護中心,開展前期研究和保護修復方案的制定。這項工作進行得十分細致,動用了幾乎所有的技術人員,大夥分頭推進,花了4、5個月,形成一部厚達792頁的《出土竹木漆器類文物保護修復方案》。

根據該方案,對每一件(片)要修復保護的竹木漆器,均要遵照保護程序,予以建檔——清洗——滅菌——脫色——脫水——修復——做舊——表面封護。最後,再製作囊盒予以保護。

這項工作可謂曠日持久。直到2016年,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國家文物局重點科研基地荊州出土木漆器保護中心,以及新成立不久但實力突出的山東省文物保護與修復中心三家強強合作,繼續對竹木漆器繼續進行脫水修復。

文物保護修復專業人員在實踐中,得出用乙二醛對竹木漆器進行脫水、胎體加固的技術。通過調配使用濃度為40%的乙二醛浸泡漆器,木材中的水分自動的滲出,同時,乙二醛中的物質也沁入漆器中,對其進行加固,如此可避免在土里埋藏兩千餘年的漆器腐朽、坍塌。實踐證明,這種修復手段是可靠的,當年技術處理的漆器已經幹了,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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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保護修復漆器基本恢復原來的風采,可以展覽

出土的漆器被細分為木胎漆器、夾紵胎漆器、陶胎漆器。對其修復程序繁瑣,難度很大。期間,因為過量接觸化學用品,不少現場保護修復人士出現臉部腫胖、過敏表現,經查,這與墓葬及考古本身並無問題,肇事原因是大夥對天然生漆過敏。(不是化學漆)

實踐也培育了大家。吳雙成自2002年30幾歲時就參與保護工作的組織協調,在此期間寫了碩士論文,還翻譯了國外的同類著作。最近還代表山東省文物保護與修復中心牽頭申請國家課題,這些都與海曲漢墓的文物保護與修復有關。

海曲漢墓中,有一件木鳩杖,值得特別講一下。這件木鳩杖不僅造型優美,而且雕刻精致。杖首的鳩鳥,簡直活靈活現,極具藝術價值。據有關史料,鳩杖是漢代七旬以上老人才有資格使用的物品。大陸西漢時期,幾代皇帝對於養老比較重視。西漢初期,國家剛剛恢復安定,皇帝就頒布了養老詔令,凡八十歲以上老人均可享受「養衰老、授幾杖,行糜粥飲食」的待遇。漢高祖詔曰,凡五十歲以上的子民,若人品好,又能帶領大家向善的,便可擔任「三老」職務,由鄉而縣,與縣令丞尉「以事相教」。盡免徭役,每年十月還賜予酒肉。漢文帝則頒布詔令:「老者非帛不暖,非肉不飽。今歲首,不時使人存問長老,又無布帛酒肉之賜,將何以佐天下子孫孝養其親?今聞吏稟當受鬻者,或以陳粟,豈稱養老之意哉!具為令。」輪到漢成帝時,又將享受待遇的老人降到了七十歲。規定每年秋天,由地方政府普查人口,對高齡老人進行登記造冊,舉行隆重的授杖儀式。《後漢書禮儀志》中記載:「仲秋之月,縣、道皆案戶比民,年始七十者,授之以玉杖,哺之糜粥。八十、九十,禮有加賜。玉杖長尺,端以鳩飾。鳩者,不噎之烏也,欲老人不噎。」由此可見,漢代養老敬老不僅務實,而且還有對健康的美好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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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曲漢墓出土鳩杖的鳩鳥,做工精細,造型生動

它的出土,證明海曲漢墓的墓主為七旬老者。

山東日照海曲漢墓共出土兩條鳩杖。長度分別為1.16米、1.185米,重量分別650克、755克,直徑分別3.3公分、3.5公分。其保護程度評估為中度,出土時的典型病害為飽水、殘缺、糟朽、變形。如今經過悉心的修復保護,基本已經恢復昔日風采。

值得一提的是,還出土一架漢代古琴,出土時碎成一塊塊的,經過拼接才知道是古琴。經過保護修復,這架兩千年前的漢代古琴可重煥昔日風采。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喬顯佳)

(壹點號 老喬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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