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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網商記者 杜博奇
跌宕起伏的2018年眼看就要結束了,然而本年度互聯網行業兩大未解之謎還沒有答案。
一是ofo押金還能不能退回來。這兩天,為了99元的押金,ofo的1000萬用戶在線上線下排起了長隊。他們想知道,除了冒充外國友人,還能有什麼辦法把這筆錢趕緊要回來。
2018年度,最浪漫的事不再是一起陪你慢慢變老,而是陪你一起排隊,慢慢等待ofo退回的押金。
第二個難題是滴滴公司怎麼解決安全問題。今年5月,鄭州發生了震驚全國的空姐順風車遇害事件,接著在8月份,又有一位溫州樂清女孩乘坐順風車時遇害。無奈之下,滴滴終於下決心關停了利潤最高的順風車業務,然而在痛下決心整改的這段時間,又有人遇害了。
10月6日,滴滴還邀請十多名司機到公司把脈,CEO程維和總裁柳青親自出面接受了批評建議。
然而一切都是浮雲——11月26日晚,貴陽市一名43歲的滴滴司機被乘客搶劫、殺害。
ofo與滴滴,兩只被巨量資本餵養出來的獨角獸,在今年都遇到了安全的問題,只不過前者是錢不安全,後者是人不安全。當資本熱浪退潮之後,一個開始裸泳,一個開始補課。
今年8月樂清女孩遇害後,滴滴炒了順風車事業部總經理黃潔莉以泄公憤,並開始「all in 安全」。程維和柳青站出來表態:「不再以規模和增長作為發展的衡量尺度,改以安全作為核心考核指標」。
在滴滴公司,程維管內政和業務,柳青管外交和財務。程維把他和柳青的搭檔,比喻成騰訊的Pony和Martin組合。有意思的是,與騰訊總裁劉熾平一樣,柳青也是投行出身,自帶高盛投資銀行家的精英光環,Jean是她行走江湖的金字招牌。為了顯得自己是一家國際化大公司,也為了顯得洋氣一些,滴滴流行用英文名字,比如程維就給自己取了一個英文名:Will。
為了「把安全紅線刻在心裡」,Will和Jean還帶領管理團隊跑到街頭征求群眾意見。
然而滴滴公司的所謂安全體系建設,無外乎從司機端、乘客端、客服端這三個方面著手。
順風車事件發生後,滴滴應急客服的人數增加了3倍,現在一共有1.5萬名客戶,其中三分之二是外包的,每天要接200萬個顧客電話,程維表示未來要把自建客服團隊從5000名增加到8000名。
司機端加大審核門檻,提高準入機制。比如現在跑滴滴的車輛,統一要變更為營運車輛,在運管部門備案,僅保險費就要多交1萬多,單單這個原因,滴滴就流失了一大批司機。
這樣一來,乘客打不到車的情況就更加嚴峻了。就算增加了幾千名接聽電話的客服,但是打不到滴滴的乘客照樣連投訴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乾脆投奔曹操、首汽、易到去吧。
成本在上升,供應在下降,那麼交易量一定沒有上升。滴滴燒掉了上百億資金,依然沒有解決「打車難、打車貴」的問題,還把自己變成了當初口口聲聲要顛覆的計程車公司。
「全世界的網約車市場都在向頭部集中」。這是程維在2017年底的判斷,成為帶頭大哥是他的夢想。那時,滴滴新一輪融資拿到了40億美元,程維就站出來接受《財經》雜誌專訪說:馬上會有巨大的全球戰役,競爭對手除了Uber,還有Google、特斯拉和傳統車廠。
「網約車競爭在2016年就結束了,2017年滴滴的重點是修煉內功,2018年我們會全面出擊。」
程維當時算了一筆帳,中國每天有11億次出行,滴滴的日單量在2500萬單以上,不過滲透了國內市場的2%,加上國外市場,「全球是最大的出行平台」的頭把交椅指日可待。
沒想到,2018年兩起事故就把美夢打回原形:內功還沒煉到家,就敢跑到國際上四處擴張?
安全是滴滴商業模型最致命的後門,別看它一口氣進入了日本、巴西、墨西哥、澳大利亞等四個國家,不管哪個國家發生一次安全事故,就能讓幾十個投資人的真金白銀打水漂。
於是今年12月,滴滴公司年內第二次調整了自己的組織架構,重點就是突出兩個字:安全。
這一次,滴滴新設了一個首席安全官CSO,負責重特大突發事件,其實就是由原來的安全事務部負責人王欣擔任,向Will匯報。另外還成立了網約車平台公司,派遣一名高級副總裁做CEO,也是向Will匯報,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堅守安全第一、推進網約車和規劃進程」。
結果沒過幾天,程維就宣布:今年滴滴管理層不發年終獎了,普通員工也只發往常一半的年終獎。柳青還開玩笑說,那些剛剛晉升到管理層的同事聽到這個消息恐怕要不開心了。
滴滴的日子再差,也總比ofo好過。這家嗷嗷待哺的獨角獸,為了賺錢也是拼了,從P2P到微信公眾號廣告,幾乎試了個遍,不過按照ofo以往的套路,寧可退不回用戶押金,也不能不發年終獎。畢竟這是一群被資本追捧者走向風口的弄潮兒,好日過慣了,還沒學會怎麼過苦日子。
ofo與滴滴,一個做二輪生意,一個做四輪生意,因為資本,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擦肩而過的緣分,如今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走向了各自不同的結局,也是因為資本做出了選擇。
ofo一共融資了10輪,光滴滴就參與了4輪。剛起步那一陣,ofo有好幾次窮得都發不出薪水來了。有一次還是程維雪中送炭,打過來500萬人民幣,才解了戴威的燃眉之急。
所以,戴維就天真地把程維當成了可以共患難的大哥,今年5月中旬的一天,又跑到程維的辦公室要錢。
程維告訴這個莽撞的小兄弟:如果ofo希望被滴滴收編,那麼自己希望出任ofo的董事長。
至於戴威的後路,程維也替他想好了——可以留在滴滴當高管,就負責單車業務的出海吧。
做慣了孩子頭的前北大學生會主席,給一個搞銷售出身的老板當下屬,這不是開玩笑嘛?
結果第二天,戴威就在ofo開了一次百人動員大會:「如果你們不想戰鬥到底,現在就可以離開公司。」
沒想到幾個月後,ofo總部員工真走了一大片。從最高峰時的3400人,一路降到現在的400多人。戴威急得沒轍了,高聲吶喊:「哪怕跪著要活下去,只要活著,我們就有希望」。
此一時彼一時,滴滴被安全事故搞得焦頭爛額,就算ofo想賣,程維也未必有心思買了。
再看看王興,今年4月大手一揮拿出27億美金收了摩拜,結果發現收購了一個「燙手山芋」,每天至少虧掉1500萬人民幣。王興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居然被坑的一點脾氣也沒了。
去年王興偷偷摸摸搞網約車,擺了程維一道。今年收購摩拜,無意中也算是幫滴滴趟了一個大坑。
滴滴無數次想收購ofo。有一次,程維一臉驕傲地對採訪他的女記者說:「我們是世界上融資最多的公司」。言外之意,無外乎收購ofo如同探囊取物,滴滴根本不差那幾個錢。
如今回望過往,程維真應該感到慶幸:2018年做的最正確的決定莫過於沒去當什麼ofo的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