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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18日,在紀念9.18事變的氛圍中,一個易道春秋學員群一個學員問我,能否接手治療一個重症患者,重症患者本來是雙腿水腫,後因多方治療誤治導致了不斷惡化,最終進入病危狀態,在重症監護病房,問我有沒有時間幫忙看一下。
當時單位工作較多,19號又要出差瀋陽,所以當時也有點猶豫,要不要接手這樣的病人,但是一個醫生發自內心的想挑戰難治疾病的那股勁作怪,所以試探性的前往,看看患者是否可以治療,如果可以治療則用中藥看能否挽回,所以假裝病人親屬進了病房。
初見患者,已經是昏迷不醒,輸液、呼吸機、血壓儀等插滿了患者的各個部位,在及其不方便的條件下把脈診療,並在前往醫院的路上詳細的聽患者家屬講述了患者的生活習慣,治病的過程,並且得病的時機等內容。根據當時的情況,脈象上右關脈浮滑,尺脈浮,右脈無力,左脈相對有力,且整體有偏枯的現象,小便不利,胸腔積液,胸悶,診斷為尿毒症。
因脈象上和緩,沒有死脈現象,從有根無根的角度來看,兩尺脈重按都有一些感覺,所以可以斷定還沒有到死亡的邊緣,於是斷定可以治療,並在出病房後告訴了家屬,並處方:柴胡10克 法半夏9克 紅參10克 黃芩10克 桂枝10克 茯苓15克 白術10克 澤瀉15克 豬苓8克 瓜蔞殼8克 黃連3克 生甘草10克 生薑15克 紅棗15克
囑咐,煎成600毫升,少量多次服用,因患者不能開口,只能鼻飼,所以每次都是服用一百毫升以內。服藥第二天開始精神變好,可以睜開眼睛,慢慢能夠交流。所以服用三天之後,在原方的基礎上加上五味子3克 山茱萸10克,服用之後貌似水腫有加重的嫌疑,且出現了幻覺,所以一天後改為去山茱萸,加龍骨牡蠣各15克
五味子3克,服用過一天後,感覺燥熱明顯,陰虛症狀較明顯,晚上煩躁失眠,白天相對安靜,所以原方變成了加陳皮15克 龍骨牡蠣各15克 麥門冬10克 生地黃15克 沙參15克。
2019年9月24號,因神志恢復正常,患者自行拔除呼吸機,能口服藥物,也能進食,重症病房肺部感染風險大,所以提出在腎透析之後出院調理,並進行了第二次復診,結果如下:
黃芪20生石膏10紅參10粳米15柴胡10法半夏9黃芩10桂枝6茯苓30澤瀉15豬苓9白術10甘草3陳皮15菟絲子15巴戟天10
服用一天,晚上睡眠無改善,夜咳加重,白天無精神,因為有明顯的陰虛象,所以馬上換了另外一個思路:
熟地10當歸15川芎10白芍15知母10五味子6幟殼10炒酸棗仁15茵陳10麥門冬15澤瀉10黃芩10竹茹10
截止寫文章之時,服藥一天後,時隔半個月未小便,終於有了第一次小便,小便顏色非常深。患者尚在繼續服藥,後續效果如何,當從長遠來看。
案例的分析:本患者之所以住進重症病房,其實就是因為有非常嚴重的肺部感染,而一般來說,肺部感染需要用大量的抗生素,抗生素對人體的傷害是非常嚴重的,所以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非常嚴重的上關下格,西醫判定無法存活,準備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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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使用小柴胡湯可以獲效?
其實這個病例使用小柴胡湯之所以能夠在三天之內讓患者好起來,主要是因為小柴胡湯有一個通暢三焦的功能,「上焦得通,胃氣因和」,所以小柴胡湯服用之後,肺部感染神奇的好轉了,連醫院也感到非常的吃驚。
為什麼會出現陰虛?
水腫患者,最怕的就是出現陰虛,因為一方面需要利尿排濕,一方面又要顧護津液,當陰虛出現的時候,就不好直接利尿了,需要滋陰與利尿同時進行。
在前期治療過程中,因為考慮到患者有一定的水腫,所以在小柴胡湯的基礎上加入了五苓散,在延續服用五天之後,表現出來的一定的陰虛。當第二次把脈之後,發現脈象玄滑明顯,且舌質紅,陰虛現象很明顯,但是沒有發熱現象,可以斷定外感不存在了,所以想用黃芪補氣的方式加快小便的通利。
不過,服用一段時間之後,陰虛的症狀加重,所以不僅不敢使用原方,還得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其治療方案。
為什麼第三次開四物湯打底?
第三次開方的思路,主要是根據9月23日以來,主運為金太過,主氣為陽明燥金,燥氣嚴重,很多人出現了陰虛,且患者的表現很明顯的就是燥氣很重,胃口大開,晚上加重,白天減輕。四物湯可以滋肝血,可以滋陰補腎,是對應之法。不過後效如何,還需要進一步觀察,畢竟尿毒症那麼久,要想徹底掰過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為什麼四物湯可以通便?
患者水腫,開始四肢皆有,後則獨在腹部,而全身肝氣鬱結較嚴重,脈象上又弦象明顯,所以開了補血柔肝之四物湯。然後加入了茵陳,知母、五味子、麥門冬,其實這是隔二治法。
丹溪曰∶小便不通,有熱有濕,有氣結於下,宜清、宜燥、宜升。又有隔二隔三之治∶如肺不燥,但膀胱熱,宜瀉膀胱,此正治;如因肺熱不能生水,則清肺,此隔二之治;如因脾濕不運而精不上升,故肺不能生水,則燥胃健脾,此隔三之治。瀉膀胱,黃柏、知母之類;清肺,車前、茯苓之類;燥脾,二術之類。
這裡所用的知母,麥門冬,五味子,其實是補金生水,陰虛水無生化之源,以補陰之藥進服,自然療效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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