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邪不壓正》中三次提到曹雪芹,姜文的紅樓夢情結與中年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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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也曾一目十行的翻閱過《紅樓夢》,也許是年紀小的緣故,覺得文字甚是深奧。盡管如此,曹雪芹對寶釵外貌的描寫還是記憶深刻的。曹老是這樣寫的: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而這樣的形象在我看到《邪不壓正》中周韻扮演的小裁縫時,竟然覺得她和寶釵有些神似。

話說寶玉見到寶釵豐澤的肌膚、雪白的胳膊,不覺暗暗傾羨,而很哥看到的周韻也是別有風骨:嘴唇沒抹口紅就已唇色紅潤,眉毛不用化就有良好的眉形及眉色,比起許晴也是另具一種嫵媚風流,所以很哥也不覺的呆了。這顯然是一段閒篇,不過姜文的《邪不壓正》曾三次提到了曹雪芹,這也讓我想起了《讓子彈飛》中他也給那個丫鬟起了個黛玉晴雯子的名字,看的出姜文很喜歡看《紅樓夢》,自然也會有《紅樓夢》情結。

金聖嘆曾說: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少年不看水滸,想想一堆心機婊、莽撞漢的作為年輕人看了恐怕要學壞;而老年人不看三國,我可能是怕多想。那麼人到中年該看點什麼呢?金聖嘆沒說,我想應該是紅樓夢,因為《紅樓夢》的確是本包羅萬象的百科全書,它包含了處世哲學和人生感悟,甚至連美食等諸多方面都有涉獵,所以中年讀紅樓絕對是不錯的選擇。

魯迅就說過,「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因此才有一代一代紅學家研究《紅樓夢》,並且因為一本書而形成了一門人文社會科學—紅學,那麼愛拍電影的姜文看了《紅樓夢》,就拍了好些叛逆思想的片子。

姜文在影片中三次提到曹雪芹,也就讓我聯想到曹老痛徹心扉的一句話: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我想這一定是姜文的內心寫照: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也如姜文的電影,瘋癲、戲謔、荒誕,密集台詞和黑色幽默以及片中的各種隱喻,共同構成了「薑氏電影」的風格。

而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一句也如姜文拍電影做法—不刻意迎合市場,更不會為了票房討好觀眾。但真不能說姜文沒有追求,癡的意思就是執著。是對藝術的執著,對情感的執著。當然我想姜文也是想把電影拍成《紅樓夢》深度,讓人回想起來會覺得影片意味深長,令人回味無窮。而且《紅樓夢》中也有假亦真時真亦假的妙語,所以姜文三次提到曹雪芹無非也是要烘托的片子的主題: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性的負重感!

人到中年,很多導演不是蔫了,就是油膩了,看姜文的《邪不壓正》,表面上看他依然表現出了童心未泯,這個從彭于晏在許晴屁股上蓋印章這個場景中可見一斑。可盡管如此,我依然能隱約的感覺到他內心里還是存在著危機感。

而中年的危機感最大的表現就不夠自信,我們知道,看懂姜文的電影,需要大量輔助,需要查知乎搜豆瓣上度娘,才能看明白煞費苦心的細節,這時候離「懂」,時候還差了孫猴子的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還好在拍《讓子彈飛》時候,既沒有抖音也沒有快手,我們還有一點點時間去感悟和理解。

所以我似乎能理解姜文,他渴望被大眾認可「自己的世界」,卻又終於失去了自己。在商業的冷漠面孔下,姜文不自信了。在各大電影節,在世界盃的轉播中,甚至創造101這樣的娛樂節目里我們都看到了姜文的身影,靠這樣蹭熱度的方式宣傳《邪不壓正》,凸顯了姜文內心的危機,而這他的這些表現已經不是我心中的那個姜文了。已經沒有寫《狗日中年》時的心境了吧

人到中年,心境應該漸趨平靜,對事物的理解也會更加寬容。我們能感覺到姜文很喜歡讀《紅樓夢》,但絕對沒有把《紅樓夢》參悟透徹,如果有機會姜文能拍下《紅樓夢》,再去品品《紅樓夢》的內中滋味,我想他就不會再有中年危機的恐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