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鏐:功在千秋立世家│歷史上的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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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鏐:功在千秋立世家│歷史上的壽星 歷史 第1張

康復小編:杭州西湖邊的柳浪聞鶯有錢王祠,供奉著吳越國王錢鏐(liú),祠內有一段八字牆是當年的遺跡。我曾奇怪,吳越是五代時期一個僅八十年的諸侯國,而往後隔了一個朝代的南宋也偏安建都在此,比它晚得多,時間也長得多。為何南宋王朝的遺跡多已湮滅,而吳越王的遺址還殘存於西湖邊?其中定有緣故。

錢鏐:功在千秋立世家│歷史上的壽星 歷史 第2張

▲杭州濱江《錢王射潮》雕塑

富庶江南功在千秋

錢鏐出生於唐宣宗大中六年(852年),字具美,小字婆留,杭州臨安人,五代十國之一吳越國創建者。錢鏐在唐末跟隨董昌鎮壓黃巢軍,官至鎮海節度使,後董昌自稱皇帝,錢鏐拒絕了其任命,奉旨征討並擊敗董昌,占據北起蘇州、浙江全境、南至福州的地盤,被唐朝先後封為越王、吳王,定都杭州。五代時錢鏐又被後梁太祖朱溫封為吳越王。他在位四十一年,廟號太祖,謚號武肅王。

錢鏐採取了外對中原稱臣納貢,對內保境安民的基本國策,使老百姓得以安居樂業,發展生產。他在位期期間,鑿通錢塘江建立至山東的海上航線、築杭州灣海堤防潮汛,鼓勵墾田使「境內無棄田」、置官吏專管農田水利、在太湖流域建堰閘以防旱澇,對安定生活和發展農業起到很大作用,使「錢塘富庶盛於東南」。漁鹽桑蠶歲熟豐稔之餘,還擴展杭州城築七十里城牆,修建風景區,留下了珍貴的歷史古跡如六和塔、保俶塔、白塔、雷峰塔等。錢鏐還敬禮文士發展文化,治下人才濟濟,從那時流傳至今的精制「秘色瓷」「褐彩雲紋熏香爐」等稀世珍寶可見一斑。五代時期中原大亂,五代十三個皇帝中被弒的就有八個,混戰殺戮民不聊生甚至人相食,而錢鏐治下卻安定、繁榮。即使後來並入北宋,也是和平過渡。明代首輔朱國楨言:「錢立國,置營田數千人於松江,辟土而耕,…民老死無他纏累,且完國歸朝,不殺一人,則其功德大矣!」明代作家馮夢龍也曾說:「用人如錢鏐,天下無棄才,無廢事矣。」

吳越王軼事

錢鏐出生時,父親見他又醜又黑哭聲粗野,以為不祥想扔井里,被祖母勸下保住性命,所以取小名婆留。長大後取名,去掉「婆」字,以同音「鏐」替代「留」字。他幼年習武,擅長射箭、舞槊。15歲後以販私鹽為生,同時不忘練武讀兵書看地形,憑借頭腦敏銳,處事幹練,被推舉為頭領,也為後來的軍官生崖打下基礎。錢鏐當官後生活豪華排場很大,父親錢寬卻避而不見。一次錢鏐單身步行回鄉問父親,錢寬說:「我家世代莊稼人,沒有財勢,如今你成了一方之主,卻是三面受敵,我怕你會連累全家,所以不願見你。」錢鏐大哭,說一定會記住父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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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鏐畫像

立國後,他始終小心翼翼,力求保住地盤。錢鏐知道天下混戰處境危險,他用小圓木制成枕頭,熟睡時頭稍微一動就落枕驚醒,稱為「警枕」。他又在臥室內放置一個粉盆,夜里想起什麼事,就立刻起床記在粉上以免遺忘;還命值夜者,有人報告,立即喚醒他。某日晚他起來查夜,見守衛士兵倚在牆角打瞌睡,就扔去銅彈子,使他們不敢疏忽。一天夜間錢鏐身穿便服回來,城門已關,他高叫說是大王派去辦事的。城門官說夜閉城門是法令,即使是大王自己來也不能開,錢鏐在城外將就了一夜。第二天他嘉獎了城門官。

為防災築錢塘江海堤時,許多百姓認為與潮神作對無勝算。錢鏐於八月十八在江邊列一萬名弓箭手,他大聲喝道:「潮神膽敢來犯,休怪我手下無情!」不一會,一條白線從天邊飛速滾來,錢鏐命萬箭齊發直射潮頭,只見潮頭彎彎曲曲地退去。百姓見錢王如此神勇,信心大增,齊心協力築堤。那潮頭彎曲進退,像個「之」字,後人就將錢塘江稱為「之江」,錢鏐也被百姓譽為「海龍王」。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吳越王盡管身邊承歡者甚多,他始終與原配夫人吳氏感情深篤。夫人對父母非常孝順,每年歲尾都要回娘家看望並侍奉,開春後才回到杭州。錢鏐常會寫信問候。有一年春色將暮,夫人還沒有回來,錢鏐寫信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夫人接書後不覺惻然,說:「王爺邁,既有信來,命我歸去,安可有違?」即日登程返杭州,一時成為佳話。古民歌「陌上花」就出典於此。

長興三年錢鏐病重,召集臣下托付後事,稱自己兒子大多愚蠢懦弱,只怕難成大事,請在你們中間擇賢繼承王位。臣下也都是聰明人,知道這是劉備托孤的翻版,一致推舉錢鏐最信任的兒子、時任鎮海節度使的錢元瓘為後任吳越王。錢鏐這才放心,招來元灌交出玉璽,並告誡說:「將吏推爾,宜善守之。子孫善事中國,勿以易姓廢事大之禮。」隨後安然去世。

錢王活到了八十有一,除了善書法、情商智商高外,心胸開闊、自律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公元897年,錢鏐平定董昌統一兩浙,朝廷為表彰其功績,特意賜他金書鐵券,上有「恕卿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等語。這是家族最高的殊榮,但錢鏐非常清醒,他召集家人於堂前,告誡大家不得恃寵而驕,違法亂紀。並同時頒布了家訓家規,要求子女必須銘記於心,由此成了錢氏族人必須遵循的法則。如:「成由節儉敗由奢」「子孫雖愚,詩書須讀」「心術不可得罪於天地,言行皆當無愧於聖賢」「私見盡要鏟除,公益概行提倡」「處事不可不決斷,存心不可不寬厚」「恤寡矜孤,敬老懷幼」「執法如山,守身如玉」等等。

家訓經錢氏後代流傳至今,造就了世代家風謹嚴,人才興盛的傳奇。一千多年來,錢氏家族始終書香綿延,湧現人才無數。近現代如錢基博、錢玄同、錢穆、錢昌照、錢恩亮、錢君匋、錢鐘書、錢三強、錢偉長、錢正英、錢其琛等後裔,他們不光遵循家訓而成才,大多數後代還繼承了長壽基因。吳越錢氏不愧為「千年名門望族,兩浙第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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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博物館藏錢鏐給崇吳禪院僧嗣匡的牒文(局部)

錢鏐:功在千秋立世家│歷史上的壽星 歷史 第5張

文 | 許家樹

編輯| 徐蓓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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