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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前段時間，冷兵器研究所發表了《7分鐘肢解一個活記者，這種虐殺在古代酷刑裡算什麼水平？》一文，文中提及了中國古代諸如凌遲等酷刑。之後有讀者詢問，凌遲都說了，中國古代的宮刑也說說唄。於是我們今天就來說說讓人襠下一涼的古代宮刑。
由於近幾十年清宮劇的狂轟濫炸，大眾印象中似乎只有想進宮當太監的人才去閹割。其實宮刑是中國最古老的刑罰之一。《舜典》記載：五刑有宮。《周禮·司刑》有雲：宮罪五百。周禮這個記載很是嚇人，500種罪狀都施以宮刑，周朝豈不是遍地都是閹人？
但其實古人對宮刑還是比較慎重的。《尚書·呂刑》對五刑的適用範圍作過約略的概括，說「墨罰之屬千、劓罰之屬千、剕罰之屬千、宮罰之屬三百、大辟之屬二百」，千、三百、二百的說法自然是概數，但也反映了古人不敢濫用此刑的慎重態度。畢竟一宮之後永遠絕嗣，對人口增殖影響還是挺嚴重的。
春秋時，宮刑有侮辱人的成分，晉國的上大夫羊舌肸（音Xi）出使楚國，楚國想惡心惡心晉國，便想把羊舌肸閹了，讓他當本國的司宮。秦朝以暴政治天下，受宮刑之人極多，《史記·秦始皇本紀》雲「隱宮徒刑者七十餘萬人」，七十萬人不全是宮刑者，但數量也相當可觀。據考證，這些受刑者大多是秦滅六國時抓的六國俘虜，滅人之國、絕人之嗣，可見其施刑態度。之後宮刑較諸其他刑罰，過於殘酷變態，歷來為人所詬病，所以秦以後對於宮刑的廢復也經歷了曲折的過程。
西漢文帝廢除肉刑後，一直到西晉滅亡，宮刑都被摒予正刑之外。史上最有名的閹割刑案，當屬太史公司馬遷因言獲罪，下獄處以腐刑（宮刑的別稱）。司馬遷之案，其實是漢景帝時定下的以宮代死刑罰原則的實例。或許本來太史公極有可能被處死，正是以宮代死這個原則，挽救了他的生命。
▲曹操和司馬懿劇照
三國曹操一度想恢復宮刑和其他肉刑，一群名士輪番上書軟磨硬頂，總算把曹操的想法給掐滅。直到北魏時，太武帝拓跋燾將宮刑列入法典:「大逆不道,年十四已下腐刑。」而隋唐宋元幾代，宮刑也都不見於正刑。五代十國時，南漢欲用群臣而盡閹之，則是一種變態的私刑，與刑罰沒有什麼關係。
▲明仁宗畫像
明初時，朱元璋、朱棣父子恢復了閹割之刑。明仁宗一上台後，下詔禁止了擅用酷刑，其中也包括了宮刑。但明亡之後，清朝又把宮刑列入正刑，從乾隆一直到光緒朝都適用。清朝乾隆時定制，凡是謀反大逆及殺一家三人以上的，正犯處以死刑，連坐涉及的人員，比如正犯的兒子，就處以宮刑。被閹者取消平民身份，強制留在內務府當差。可以說，清代的宮刑持續時間之長、催生的亞文化之多，堪為歷朝之冠。
▲圖片來源-電影《九品芝麻官》
說完政策層面，就要說說具體操作了。至於怎麼讓受害者襠下一涼這事，並不是古代中國獨有，比如古埃及流傳下來一些閹割的方法。據說古埃及的奴隸主會買來一些6-10歲的孩童，閹割時先將棍棍和蛋蛋用力向外扯，以快刀利刃一刀切斷。這時血液大量湧出，旁邊的人便用準備好的木棍縛一塊海綿，在沸油裡蘸一下，帶著滾燙燙的熱油，不由分說捂到傷口上。
傷口受高溫燙傷，立即蜷縮擋住斷開的血管。為防再流血，以塗有油膏的布包裹住傷口。而後在地上掘一沙坑，將孩子埋到沙中，露出胸部呼吸，幾天不許動彈，直到傷口初步愈合。這種方法危險性極高，極易出血過多或傷口感染造成死亡。據說被閹割的孩子只有25%的存活率。
中國清朝之前的宮刑實例記載不多，唐朝時安祿山給李豬兒閹割，史籍中廖廖記錄了幾筆：「祿山持刃盡去其勢，血流數升，欲死。祿山以灰火傅之，盡日而蘇。」到底割的什麼不得而知。還也有不用割的，例如以皮繩系住蛋蛋使之壞死，可能有捏碎法，採取漸近式的捏揉之法，將幼童的蛋蛋捏碎，使之喪失功能。這些辦法因無法確保效果，因而沒有成為主流。
到了清朝，如前所說，宮刑眾多，所以閹割的技藝非常完善，還形成了專業閹人的從業者，人稱「刀子匠」。閹割的細節，也被繪聲繪色地被有些人物傳記保留了下來。這種慘無人道、過於血腥的場面，筆者不想過多描述，想獵奇者自可去搜索之。
更誇張的是，清代不光男人可以有宮刑，連女人都可能有宮刑。對此，魯迅先生也表示過驚訝：「對於女性，就叫幽閉，向來不大有人提起那方法，但總之決非將她關起來，或者將它縫起來。……近時我好像查出一點大概來了，那辦法的兇惡、妥當，而又合乎解剖學，真使我不得不吃驚。」到底是什麼辦法呢？其實史料中有線索。
清朝褚人獲《堅瓠集》，在卷四裡有「婦人幽閉」一條，作者引用明代王兆雲《碣石剩談》中的一段話：「男子去勢，婦人幽閉是也。……椓竅之法，用木槌擊婦女胸腹，即有一物墜而掩其牝戶，止能便溺，而人道遂永廢也。」這段話來源於當時清朝一位姓許的刑部官員，應該比較可信。這種辦法似乎是通過重擊令子宮脫垂，從而阻塞產道，破壞生育功能。清朝酷刑之害，於此盡現。既然是冷兵器研究所，我們在文章的最後要介紹一下閹割的刀具了。
上圖三種刀具據說都是閹割所用，但是形狀差別之大，令人匪夷所思。特別是右起第一把刀，狀如屠夫所用的割肉刀，令人一睹而生恐懼之意。這種刀具下刀極不精確，而所閹之人大多是幼童，所以不像是閹割所用者。網上流傳這是刀子匠放在門首，用來提醒警示受閹者，如果心生懼意，那麼乾脆回家別來受割。如果對大刀免疫，屆時看見小刀來割，也不會太過害怕。
▲與古代宮刑相關的雕塑
左起第一把形制特殊，操作使用必然極為不便。閹割時刀下之人極度恐懼，定然極力掙扎，為求手術精確、成功，自然是越快越好操作越好。有傳說這種刀是割蛋蛋之用，故而刀口較大。由於缺乏詳細資料，此說概難信用。唯有中間小刀，尺寸合適，用來閹割似乎可能性最大。筆者幼年時見過劁豬匠閹豬，所用刀具亦十分短小精悍，如下圖所示。
而據清末太監馬某回憶，閹割之刀具彎曲如鐮刀狀，一刀下去，襠中之物便齊根斷掉。從其回憶來看，像是下面這種刀具。
大體來看，應該是一種短小靈巧的刀具。刀的材質大概是銅的，或如傳說中所雲是銅與金的合金。這種金屬的好處是不易生銹，避免受割者破傷風。
▲網傳中國太監的圖片
好在社會進步，宮刑和太監都已被歷史無情的淘汰，這些變態的人、事和物件，都作為歷史的見證，時時警醒人類萬勿再開文明的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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